云忱干脆顺水推舟地灌了热茶,为自己铺路。 [系统112:你你你,你这叫铺路?你这是铺床!] 警察走后不久,镇定剂的药效过了。 他的唇侧和脖子都有烧伤,一咧嘴全跟着疼起来,一边掉眼泪一边在脑海里喊义父。 杜桐光调整呼吸管时,冷不防撞上他的眼泪,喉咙哽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给他擦。 云忱醒过来后,还是没学会用气管呼吸。 医生还没过来。杜桐光连忙伸手,再一次堵严了他的口鼻。 他不明白杜桐光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很快就想起他无动于衷的表情,转身离开的背影,还有那个少年被凌虐时凄厉的惨叫声…… 杜桐光再藏不住悲哀的神色,但也只能柔声哄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云忱,别怕……” 医生赶到,看着时间直皱眉,但也不得不补了镇定剂进去。 云忱因为药物而乱翻的眼仁在杜桐光的轻哄下渐渐安定,最后躲进了薄薄的眼皮里,身子也沉沉的不再动了。 那全是云忱的眼泪。 杜桐光点了点头。 杜桐光等着云忱彻底睡沉,才起身去重新消毒。 杜桐光知道,那份信任在一次一次的变故中消磨殆尽了。 你明明什么都不懂的。 就算是难过了,给一颗糖,再抱着哄一哄就什么都忘了。 对不起。 我发誓不会再伤害你,不会离开你,更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最疼的几天靠着镇定药物度过。 即使是教会了,睡一觉起来又忘了,惊恐地抽搐颤抖,杜桐光必须得帮他捂住口鼻,一遍一遍地解释自己不会伤害他,帮他平静下来。 胃部修复了之后,就可以用鼻饲管喂些软烂的食物。 杜桐光这段时间一直在看烧伤相关的资料,以为是喉咙感染,吓得又是按铃又是喊医生。 医生给他加了针退烧药,让护士拿了几个冰袋给杜桐光。 杜桐光心里却是更疼了,坐在床边守着,几分钟就要摸一次额头,魂不守舍地坐到了天亮。 云忱也不着急,害怕了几天就又拉着杜桐光不放了。 但孟云忱的人设就是这样的。 一周后的某天,云忱睁开眼,很快就被杜桐光抱了起来。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杜桐光止不住地掉眼泪。 又过了一周,云忱精神明显好了些,和杜桐光玩游戏。 看见云忱愿意和自己玩,少年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摊开手露出几个装着食物的针管,让云忱选喜欢的,再从鼻子里喂进去:“宝贝真棒,再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