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速喜送走周楫之后,进到内殿,这才明白皇上还是那个皇上。 这不躺个十天半月,根本休息不回来,周楫之准他休息一日,与其说是施恩,不如说是变相的折磨。 “皇上只准他歇一日。” [云忱:我好不了了?] [云忱:呜呜呜,义父你真好,可以兑血参味儿的巧克力榛仁蛋糕吗?] 病美人帝师又吐血了07 他一有意识,就被人拉起来换了衣裳,送去了内殿伺候。 王速喜看他虚弱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忍,但还是冷漠地对他说:“把这些鹿皮拿好,一会儿伺候着皇上擦干头发,手要轻着点,记住没有。” 那晚,他是晕过去了,但昏昏醒醒间也知道周楫之对他做了什么。 却没想到,醒来的自己是这样的麻木。 可如今的自己,被周楫之当做侍妾一般侮辱,又怎么敢去想他…… 他抱着鹿皮,被帐帘后面的热气熏得头晕。 周楫之已经穿上了中衣,头发的水也用寻常巾帕擦干了,只是看着湿漉漉的,并不滴水。 周楫之一想讥讽云忱,就称他圣上。 云忱身子轻颤了下,垂下头不再说话。 他觉得累。 然后就偏过头,低低地咳了起来。 云忱咳起来更是站不稳,周楫之有意让他难堪,故意扶着,等他咳完才松开手。 这不是什么体力活,但云忱擦了一会儿,膝盖就开始疼的厉害,胸口也发起了闷。 他们躲着夫子跑出学堂,托着荷叶傻乎乎地伸出手,去接从屋檐上滴落的水珠。 喉间翻涌几下,云忱忽地瞳孔一缩,拿给周楫之擦头的鹿皮掩住了嘴。 血从云忱喉咙里咳出后,顺着鹿皮的边缘流出来,有几滴落在了周楫之的肩膀。 云忱呼吸越来越不畅,人失去支撑朝后倒。 王速喜看见事情不对,也跑过来:“这,这怎么都是血!皇上,您没事吧……” 但他没有力气,胸膛起伏的幅度便极小,再加上这一脸的血,脆弱的触目惊心。 他不懂医术,但行军打仗的,危险的腕脉也摸过不少,这一碰就知道,是濒死的脉象。 难道就是几句话的功夫,就激着这心里憋闷的亡国君了? 王速喜:“是!” 皇宫里头的大夫本就是世上最顶尖儿的,再加上宫里不乏名贵药材,一碗热汤灌下去,硬生生把云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王速喜命人去把云忱抬走,周楫之大手一挥,没让他动。 周楫之知道云忱刚刚灌汤药灌的费劲儿,这一抬一搬非得全吐出来不可,当即眉头拧起,道:“这又不是朝堂,哪来的那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