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重伤的那段时间,缪家则是在为儿子筹备一场盛大的拜师宴,甚至还花重金邀请了不少记者过来报道。 谢恪呈手被包扎好后,就让身边的人全都退下了。 这件睡衣是谢恪呈自己的。 想是刚刚哭的时候用手臂去擦了眼泪,少年的小脸上沾满了血痕。 云忱眼睛睁开一点。 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胸腔里发出沉闷又虚弱的气音:“好冷……” 他忽地想起四个月前,自己到医院去把少年接走的时候,他就满脸是血地躺在病床上接受急救,眼睛半睁着没有任何焦距…… 他把人放在床上,叫了医生过来打退烧针。 医生收起针管,担心道:“谢总,这个孩子身体太差,半夜很有可能还要烧起来,您得叫佣人过来守着他点,烧起来了就喂点退烧药。” 谢恪呈:“不用了,我看着他。” 这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谢总在繁忙的工作中亲自熬夜守着? 谢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失眠折磨上一阵子,今天早上陈医师过来了,大概是他病发的时候了。 医生点点头,心想这两个都是病人,自己晚上肯定要被叫来的,干脆直接把药箱留在这儿了。 “您的手一会儿麻药过了会很疼,这是止疼药和消炎药,最好提前吃。” 医生离开后,谢恪呈心里又开始烦躁不安,眼前不断闪过云忱拿刀要去割手腕的画面。 谢恪呈站起身,来到走廊喘口气,低头就看到那一地的狼藉。 看着地面恢复干净整洁,谢恪呈这才稍稍喘上来一口气。 他吃了药,但没什么用。 陈丕告诉他,是心理上的创伤在支配大脑的神经,认为只要疼的狠了,那个在黑暗中安抚他的孩子就会出现。 但是没用。 谢恪呈干脆不管手上的疼,从保险柜里拿出公司的报表来翻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后半夜,谢恪呈听到床那边传来难受的哼唧声。 果然又烧起来了。 他只是要让这位少爷也体会一下穷人的滋味。 没关系,他若是继续这样不知悔改,那他就陪他玩到底。 他也不管手上的伤口会不会崩开,弯腰把还在睡着的云忱抱了起来。 云忱脸颊被拍了几下,睁开眼,费力地支起歪斜的身体。 看清谢恪呈的脸后,云忱本能地瑟缩了下。 他忍耐了这么多天,积攒起来的那点勇气全部耗尽,又开始害怕了。 谢恪呈一定怀疑他了吧! 怎么办…… 发烧了的话。 忘记昨天发生的那些事也是有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