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兮看着满目猩红，脚软的站不起来。 陈钰失血过多，身体抽搐了两下，惨白发青的脸上遍布细汗，染红的指腹堪堪停在程兮鞋底处，仿佛下一刻便会突然暴起，用力攥住程兮的脚踝。 过了许久，程兮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喂……” 程兮背靠着墙休息，浑身放松，慢慢调整着呼吸。 程兮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而且，她记得陈钰方才大声呼救了。 不对，应该说，官兵把她关押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程兮浑身发凉，搭在小腹上的指腹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对，暗处似乎有条毒蛇盯着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把她的惊恐害怕尽收眼底。 它，一直在盯着自己。 “程姑娘。”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抬头看看。” 牢房的房顶有一扇小门，道令阴冷的脸出现在小门中间，冷戾的看着程兮笑。 从进牢房开始，道令留在上方监视她。 被人当猴看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道令轻蔑的，居高临下的表情。 而后，道令吩咐官兵将牢房门加固锁死。 她握紧了拳头，努力告诉自己冷静。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不能杀人不能杀人…… 在道令吩咐官兵将一条五步蛇扔在她头顶上，程兮压抑的怒气到达了顶峰。 她一把扔了蛇，再也不用忍耐，抬脚猛地踹开门。 但是，这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如果对方是鬼，她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程兮越想越气，由于用力过猛，手里的木头顿时化作齑粉。 “大、大胆！” 程兮怒极反笑，闪身拎起道令，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程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抄起木头，缓缓靠近道令。 …… 破破烂烂的衙门内，所有房屋被夷为平地，只剩角落里临时搭起来的一间简易棚子。 身后一人狗腿的给她捏着肩，面前跪了几人，给她捶腿。 程兮很满意，面无表情的往嘴里塞了颗葡萄。 她嫌弃的吐出葡萄，冷着脸不说话。 程兮这才满意，收了冷冰冰的脸色。 程兮舒服的眯起眼，吐出一个字，“可。” 程兮惬意的打了个哈欠，怪不得说有钱人贪图享乐，这被人伺候的滋味还挺不错的。 见状，有人立马凑上前献殷勤，“祖宗，这甜瓜才送来的，您尝尝。” 甜、脆、凉，是她喜欢的口味。 程兮没有说喜欢不喜欢，那人识趣的切了小块摆桌上，方便她取食。 程兮心情稍稍好了些，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对着台下鼻青脸肿的人道：“哟，道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