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低头，吃了一大把药。 药效来的很快，她缓和了心悸，继续观看。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程兮服药时，指腹微微停顿。 牧童遥指杏花村（10） 程兮的身体又糟糕了些。 她想，她可能连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住。 最后一程，她想死在自己的小床上。 兮字在舌尖微微打滚，拖出绵长的余音，彧君心里起了风，张口欲言又无处说起。 忽地，两侧的油灯无风自动，闪烁几下后，全部熄灭了。 唯一剩下台子中央的两盏，散发出昏暗的光，照在悬空的两人身上，诡异的动作间带着异样的凄美。 她的四肢如同没了骨头，软绵绵的下垂着。 程兮眼皮一跳，新娘怎么了。 “就是，怎么回事啊……” 村长沉着脸跑到幕后，不一会，牵引头颅的银线猛地向上一收，新娘被迫仰起头，泣血的鬼娃娃面具瞬间掉落。 程兮猛地一惊，是活人？！ 她记得新娘的模样，没有那么年轻。 程兮回头，她与师傅落座时，位置是满的，每个人都有对应的位置。 果不其然，在身后两排的最左边，程兮看到了一个空位，空位两边的人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劲，双眼紧紧盯着台上的女人，脸色极为难看。 村长从幕后出来，台上的女人再度开始表演，她的动作不再刻板僵硬，随着动作运转，身体在剧烈颤抖。 “啊！！！”女人一声接一声的尖锐叫着，直叫人听了头皮发麻。 女人的身体被向后折叠着，发出的惨叫声好似要穿透人的耳膜，惊起一排排在树上栖息的黑鸦。 他们在虐杀。 终于，表演结束了。 程兮瞳孔微缩，她前面三排的人也消失了。 程兮猛地看向右边，那是师傅的位置。 程兮心脏骤然一紧，仿佛被人定在原地，怎么都动不了，杏鬼死死锢着她的脖颈，力道极大，好似要将她的脖颈拧断。 冰凉的头发在绞杀她的心脏，很快呼吸骤停，程兮眼神逐渐涣散。 疼…… 爹爹骗她，死亡来临前，她好疼好疼…… ……… 程兮忽地睁眼，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她睡着了？ 她方才听到师傅的声音了，程兮紧紧皱着眉，脸色隐隐发青。 师傅……师傅在就好…… “小姑娘，回头看看。”杏鬼坐在彧君的位置上，露出猩红的舌头，狰狞地望着程兮。 杏鬼猛地凑近程兮的脸颊，白色的眼珠忽地红到泣血。 她呼吸骤然停滞，“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双眼紧紧闭上，身体一歪，意识彻底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