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手脚冒汗时,忽然就听到对方略哑的诡异嗓音,低低响起,“我养了一窝兔子,想给它们做饭,因为食材不够所以想请你帮个小忙……”
十分钟后。
言孜切着肉块,看着不远处那摊蠕动的血液动作停顿了下。
等到人形快要拼装起来时,毫不犹豫过去又是一刀子。
掂量着手中那袋子沉甸甸的肉,她总算收起刀。
“这些应该够喂几个月了。”
回头不够再来抓。
冰面上那滩血抽搐两下,言孜看都没看只随意糊了把衣角上的血,看都不看直接要踩过去时,忽然闻到一股比刚刚浓郁数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不,应该不止是闻到。
触目皆是波动的腥红,整个人像是被泡进血液罐子里。
五感以及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强行灌满。搅合着自己的血液在欢呼雀跃,滚烫灼人。
感知到的世界除了铁锈味以外,还有一股胆颤心惊的——杀意。
她看不见那东西的存在,但如凝实质的恐怖凝视便仿佛死神镰刀悬在自己头顶上,不断放大高到虚空,下一刻就能将脆弱的血肉以残忍方式,四分五裂地剥离。
人类渺小如蝼蚁。
无法言说的恐惧如野草疯长。
言孜眸底发红,无法扼制颤栗的指尖握紧匕首下端,满手殷红滴落,却诡异地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被感染的满腔杀意无处可放,她莫名开始想到自己身上……
这个念头一起,再也压不下。
疼痛从小腹袭来,她按住那把扎汝自己血肉的刀子继续往上划,躺倒在那滩血浆中,痛苦又诡异兴奋地蜷缩成一团。
“杀、杀戮……”
嘶哑微弱的声音只能从脑海中发出,自己才能听到。
言孜很清楚自己正在污染中沦陷,浑身都像是绵软的冰淇淋,被碾压融化,却又无法挣脱。
戮神:???为杀戮和鲜血而生的主宰,不要暴露在它的目光之下,它将收割一切生命的痛苦,欣赏一切脆弱血肉发出的悲鸣乐章。
“不、不行……不可以……”
状态已经岌岌可危了。
她很清楚自己这样下去,最终会在杀戮主宰的注视中杀死自己,完成这场屠夫的自我表演。
没有半刻犹豫,言孜直接掐碎了欢娱的眷顾。
一个灾厄主宰尚且撑不住。
但她还是作死般,选择引另一个过来。
日光里,隐约能感知到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动……
死亡一样的静谧中,她仰躺在地上,四肢不由自主摊开,腹部还插着一把匕首,黏腻猩红的血液不断从嘴角渗出。
如剪影般微妙晃动的世界里,她又朦朦地看见了那个风车……
不知远近和位置,甚至说不出到底是用哪个器官看到的,怎么看的,只知道它撞入了那片血色里。
整个区域都剧烈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