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无心的夸赞倒让我心情稍微舒坦点了,回到餐台时脸上露出了点笑模样。安室正在削土豆,有客人点了马铃薯焗意面。 “我……可以帮忙吗?”虽然还对之前的事有点芥蒂,但我也不好拿着工钱只干跑腿的活,把最复杂的都留给他,便想搭把手,顺便也套套近乎,提高好感度。 我脸一红,低头看见自己手上贴的几个创可贴。前天他去超市买急用的食材时,一位客人点了需要用土豆泥浇盖的餐品,我只好自己削土豆,急得满头大汗,总算把土豆泥做成了,等他回来看见垃圾桶里连带着大块薯肉的薯皮时,满脸震惊。 于是,我灰溜溜地跑到门口,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客人。 终于到了快打烊的时候,店里只剩下个等着关门再起身离开的上班族。本来以为马上就能从此处逃离,心情一下子松弛下来,但一想到那个要炸死我的人,和昨天被偷拍的照片,我心里就一阵发寒。 安室此刻不在店里,今天是我负责关店门,他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我看着店里鹅黄色的灯光,忽然不想离开了。 这时,一个肩膀宽厚的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 他还是那天的打扮,牛皮色外套搭配高领毛衣,微笑着走进波洛。 没错,就是他,如假包换的赤井秀一。他平静时的气场我很熟悉,虽然我本人并没有经历过。 他的眼睛在镜片后微微张开,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飞快审视着我,我像个接受x光检查的患者,被看得透透的。 “那本书,很有用。”我搔了搔脸颊,低声地说,“感觉自己捡起了很多遗忘了的知识。” 我有一种在接暗号的感觉。要不是知道每个人的底细,我肯定会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原来如此。”他一点震惊的感觉都没有,仿佛早就有了猜想。 “哦,你是说安室先生啊,他提前走了一会儿。” 波洛里的酒种类不多,除了日本酒,就只有常见的白兰地、朗姆、波本和一些调制好的鸡尾酒。 他看见酒里的冰块愣了一下,继而又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他坐在了门口窗边,举起玻璃杯,一口一口地喝。 我一个箭步蹿到门外,果然看见一排警车正急匆匆地驶过来,车灯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在傍晚夜色中闪烁不定。 “应该是在追逃犯。”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我身后,冷静地分析道,“出车数量如此多,恐怕有被胁持的人质。” 啊咧? 我瞪大远视的眼睛使劲看,没错,坐在车后座,被布条堵住嘴巴的两个女孩,正是步美和小哀。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他的意思,点点头,鬼使神差地跟着他钻进一辆红色跑车。 这个场面,果然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