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签完字,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卡莱布轻松道。 因为操作的比较紧急,这份遗产到多萝西娅手中,要事先交35%的遗产税,这对于多萝西娅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卡莱布拜托他在自己死后,先为多萝西娅垫付这部分的税务。 “我知道,所以我给她留了足够的钱。” “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有些意外。”卡莱布笑着道。 “你将她从贫民窟解救了出来,却没给她真正独立的可能,她靠你活着、爱着你、靠你的鼓励滋养,以你的晚安入眠。如果你去死了,我不知道她会做什么。”童锐只是看过多萝西娅一眼,就知道那洁白的天鹅颈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扬起。 “在那件事之后,给你的时间不多吗,你又是如何选择的?”童锐将资料摔在桌子上。 选择 “不,我说的是真话。这也是为什么我敢把遗产分配的事交给你。你会在乎多萝西娅的意愿,而不是在意那笔遗产。” “如果我在意呢?你该好好活着,人生还很长。”童锐犹豫了片刻最终道。 他认为自己这种想法本质上还是一种自私。这个世上选择死亡的人那么多,不情愿迎接死亡,能够拯救的人又有太多,他为什么偏偏不能直视一个对死亡没有恐惧的男人选择去死呢? 所以他才会对卡莱布的“善良论”嗤之以鼻。但在见到多萝西娅,看到那副天鹅颈低垂,见到哭到红肿的眼睛时。童锐意识到卡莱布说的也不无道理。 “你想让他活着,对吗?”他看着多萝西娅的表情从震惊到迷茫,“一直是他影响你,是时候你来改变他了。” 因为飞机上还关着朗姆,降谷零并没有卸掉易容,此时还是乘务员加勒特那张看起来精明干练的面孔,靠在降谷零身上,童锐总是有一种安稳的踏实感,就像是在海上飞翔的鸟儿终于停落在坚实的土地上。 降谷零准备着下飞机后的工作,童锐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从窗外转移到他身上,他无视了一会儿,但手中的工作进度慢了下来,最终他索性放下手头的工作,看向注视他的童锐。 “是喜欢你啊。”童锐选择绕开危险话题,“师哥认真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根本看不够。” “可以,如果有时间的话。” “师哥,我好累,黑衣组织的事情和以前不一样。” “黑衣组织和我以前遇到的企业、机构都不同。资本是血淋淋的,但不可否认,资本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好的一面,这是我们可以存在、自信的根源。我可以自信的说,我的存在、我的影响,对整个世界发挥着积极的作用。” “再就是卡莱布的事,我尊重卡莱布的意愿,但我无法照着他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