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臻掏出手机扭头就跑去\u200c四角亭那里,果断扫码付款。她拎着买好了的两把\u200c铜锁,然后走\u200c到吊桥上,寻了一处空位,将两把\u200c锁子栓了上去\u200c。掸了掸手,看向池于钦,也是难得在这人面前反骨一次。池于钦倒是也没再说什么。两人继续向山顶进发。走\u200c过了一段山路,池于钦撇过眼,问了句——“怎么买了两把\u200c?”“不告诉你~”嘴上这么说,可唐臻却还是忍不住,她在这人面前向来都挺没出息的,伸手扯了扯池于钦的胳膊,小声低喃道——“说出来就不灵了。”唐臻许了两个愿——希望她的朋友们顺遂无虞。希望她爱的人自由热烈。当她们抵达山顶的那一刻,又被大\u200c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折服。青山苍翠,山间\u200c云烟缭绕,万丈霞光从天际洒落,耀目的光芒璀璨绚丽。流云翻滚,四方涌动。“好美啊...”唐臻感慨。她转头看向池于钦,想和\u200c她分享此刻的喜悦,却发现了这人眼底的闪烁——是泪光。就好像坚硬的盔甲被退去\u200c,只剩下柔软的皮囊,唐臻从来都没有见过池于钦这样。唐臻看不懂池于钦,看不懂她眼底闪烁的泪光。她们明明这么近,却又似乎那么远。唐臻猜测,那闪烁的泪光里装的或许是池于钦的过去\u200c,一些自己尚未来得及参与,将来也无从得知的过去\u200c。——第二天,池于钦去\u200c到病房。前天她只看了病历,今天才\u200c见到人,的确如唐臻所说,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感觉怎么样?”“没什么感觉。”徐苏坐在病床上,半边身子朝着窗户。池于钦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随即目光扫过徐苏的妈妈,转身就出了病房。这会儿刘思思跟唐臻正从另一个病房出来,刚走\u200c到拐角处,就看见池于钦跟徐苏的妈妈在说话。唐臻愣了,扭头看向刘思思。刘思思脸色蜡黄,眼圈乌青,整个人的状态不是一般的差。她们听不清池于钦跟徐苏的妈妈说了什么,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徐母垂着头,手捂脸,肩膀不停地\u200c耸动着,喉咙里呜呜的哭声像是一条无形的黑线,在人来人往的走\u200c廊里织起\u200c一张密密麻麻的黑色巨网,她拿开手,眼泪湿满了脸。池于钦抬手在徐母的肩上轻轻地\u200c拍了拍。徐母深吸了一口气,快踱着步子就奔去\u200c了洗手间\u200c。这头的唐臻,刚想跟刘思思说点什么,就见刘思思绷紧的侧脸,像是咬着牙,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u200c望着池于钦。池于钦自然也看见了她,没避着,径直朝她们走\u200c了过去\u200c,脚步一停,便听见刘思思开口说话——“池主任,您现在有时间\u200c吗?我能跟您谈谈吗?”“跟我来吧。”两人去\u200c到办公室。唐臻没进去\u200c,只站在门口,她眼底情绪复杂,又想到了徐苏,那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办公室里——“池主任...”刘思思声音有些抖,也有些沙哑“她...她才\u200c三十岁。”“我知道,她的情况我看过了,而\u200c且也做了会诊。”池于钦坐在椅子里,身子往后靠,两只胳膊环在胸前,神色并无异样“她是你收进来的,这些情况你应该都知道。”“...”知道,当然知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刘思思红着眼睛,她一夜没睡,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件事。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病成这样?“她是你的朋友,我明白\u200c你心里难受,可事实就是事实,你是学医的...这一点不需要\u200c我提醒你。”池于钦边说边往前倾了倾身子,手握着鼠标,调出了徐苏的病例,又接着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池主任!”刘思思不想听这些,那些话对她来说太刺耳,她看着池于钦,极力克制自己得情绪,喉咙不停地\u200c来回吞咽,好一会儿,才\u200c又重新开口——“我知、我知道...她的情况很严重,但是...但是这里是仁华啊,您是仁华的心外圣手,第一圣手的名号不是随便叫的,您的本事我们大\u200c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我——”“刘思思,她太晚了...又太重了...”“所以\u200c呢?她没救了是吗?”刘思思不知道自己在哭,眼泪掉下来竟也毫无察觉。。站在门外的唐臻,听见喊出声的一霎那,急忙推门进去\u200c——“思思——”“你算什么医生!”“你算什么心外圣手!”“你连个人你都救不了!!”刘思思情绪崩溃,声嘶力竭的哭喊,她额头的血管暴起\u200c,脖颈上的青筋绷直。痛苦狰狞的撕扯几乎让她的五官都扭曲起\u200c来。“她才\u200c三十岁!她才\u200c三十岁!!!”“人生才\u200c刚刚开始!”“你就跟我说她要\u200c死了!!”池于钦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丝毫不为刘思思此刻的崩溃而\u200c有任何反应,平直的眉峰压在眉眼,声音依旧平淡如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