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险的信号确认之前。山崩已经卷到了她脸上。被背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虞礼礼沮丧地垂着眼。胸口很堵。有些喘不过来气。她停下来, 搂着裙子,随意地在旁边马路牙子上坐下。茫然的抬头。出来之后她就没意识地往前走。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灰色大路宽阔。但一个人都没有。树丛被夏末晚风吹得沙沙沙。薄翼的透明小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蹦跶。周围好像越来越静。静到这颗寸草不生的枯萎星球只剩下她一个人。一股恐惧感击中了她。手指发抖,拿出手机想要随便给谁打下电话,听到一点声音。忽然。一道由远及近的摩托声。劈开了夜空。向她而来。嗡嗡的被消音的引擎声。不是炸街的那种。像闷雷。不算吵的。轰开她沮丧的天空。虞礼礼掀起眼。阔广道路上。一辆哑光黑的川崎重型机车,像一只黑色的羽箭,从斜后方飞来。机车车主卡着顶漆色黑头盔。一身黑裙。身子压低, 伏在流畅的车身上。蓬勃的棕色长发被风扬起, 像一面旗帜招摇。蹬在银质踩挡上的高帮皮扣马丁靴。瘦长的小腿肌肉绷紧。劲美又飒。漆黑机车在驶过虞礼礼面前时。利落的一甩尾。慢慢停住。咔一声。机车钥匙被拧掉。车子彻底停在了她面前。机车女还跨在车上, 戴着头盔的脸微偏。像是在打量虞礼礼。虞礼礼抬着脸。跟这位突然杀出的机车姐姐对视了半晌。忽的懂了。好消息。不想一个人呆着的时候, 就从路边飞来一个人。坏消息。但是是个抢钱的。在法治和谐社会生活了这么久。她这也是头一遭。虞礼礼闷了一口气, 兴致缺缺的从钱包里翻出为数不多的纸币。手指一推, 推到旁边的路面上。“算表演费。”黑裙机车姐姐没动。也没说话。是看不上。想要更多?打的话,虞礼礼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 肯定打不过。跑的话,她两条腿肯定也跑不过人两轮子的。“就二十块。”虞礼礼举起手中的手机,佯装镇定冷酷地威胁道。“不然,报警。”“嗤。”从脑袋顶冒出了一声上扬的嗤笑。一直没说话的机车姐姐第一次发出了声。隔着头盔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虞礼礼就是莫名的觉得。她在笑她。嘲笑的笑。虞礼礼瞪了瞪眼。远方倏而来一阵风。黑裙与压在头盔下的棕色的发丝随之摆动。机车女终于有了动作。白皙细瘦的小臂上举。她伸手往后一掀。头盔慢动作般的被卸下。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冷艳脸庞。淡黄色的路灯灯光自她的头顶斜斜向下。打在她薄白高挺的鼻梁上。与棱角分明的下颌上。檀苏然眼尾上扬的凤眼,噙着明艳的光。朝虞礼礼投来。不知名的飞虫在她周围萦绕。猝不及防,对上目光。萤火落星她穿着黑裙坐在重型机车上。金属黑与她冷媚高级的脸,冷白修长的腿。形成了极强的反差感。“怎么是你?”虞礼礼失神的开口。檀苏然浅浅的勾唇。侧了下头,反问:“你想是谁?”接着,目光从虞礼礼手边的二十块钱滑过:“还挺大方。”音调冷而御。虞礼礼抿抿唇没说话,尴尬的把钱收起来。“困吗?”檀苏然说。啊?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虞礼礼摇了下头。“回学校吗?”檀苏然又问了一个问题。虞礼礼摇头。她一点都不想回学校。“那……给你变个魔术。”虞礼礼疑惑的眨了下睫毛。“变朵花。”檀苏然慢悠悠的伸出手。她戴着纯黑的机车保护手套。虞礼礼只能看到一片黑,其她什么都没有。檀苏然挑起眼,确认虞礼礼已经看过了。唰的一下把手掌翻过来。原本漆黑的手套指缝间。多了一朵。绽放的雪白茉莉花。像一个花藤缔造的硕大指环。而蔓延向下在手套与手腕的黑白交界线处。花枝纤细的绿藤。又在细腕间缠绕。虞礼礼有些惊讶的看向那只花。檀苏然扯了下唇。修长的腿还搭在摩托车上。她把反光黑的头盔挂在车头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