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炜的枪口对准自己,闻轶并没有表现多害怕的样子,眼中带着不畏生死的淡然看向尚倩: “你为什么会杀掉天伦教其他的教徒?还有二层灵体是11个凶手死后转化的,那没死掉的第十二个凶手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故事有三个疑点:其一,就算当时同性恋罪大恶极,但作为歌手被虐杀的原因并不合理,更别说还是做到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这种残忍到极致的地步。 其三,如果说是因为怨恨尚倩困住自己,一层灵体才下死手,但二层灵体呢?从见到尚倩开始,就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一层灵体显然与尚倩有其他利害关系,才让他如此愤怒,也让尚倩极为忌惮他,以至于宁愿选择让残暴变态的11个灵体作为离自己最近的二层,让一个受害者灵体放在离自己最远的一层。 尚倩原本那双灵动的丹凤眼因为异化而变得浑浊,但依旧不影响她一举一动中带出戏剧里花旦的范儿,她笑了,眼中带着对强者即将逝去的可惜:“不愧是正道的得意弟子,你真得很聪明。天·伦教那些蠢货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晓得了我和灵域灵体的关系,你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出来了。” “我啊,是那位被虐杀歌手的女儿呢。就是一层灵体最爱的情人偷偷跟别人生下的孽种。” 尚倩说的话让在场人皆是一愣,大家都知道在《莫泾河上的少女》这一现实故事中歌手与其恋人的爱情故事之所以刻骨铭心,是因为他们的爱情超越了性别、生死。 她平淡地诉说着,就好似嘴里提到的几人与自己没有交集:“歌手仗着自己长了副好皮囊,花心又风流。但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他对那个男人确实动了真心,不过这么点真心在前途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她说着,嘲讽地笑出声: “如果歌手从此老实,倒也没事。可谁让他如此贪心,既要荣华富贵也要他的男性恋人。小姐的父亲是个雷厉风行的商人,在道上黑白双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搞自己女儿的人渣。可以说歌手落得被分尸的下场是他自找的。”尚倩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她头发披散,刻意的笑容中藏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况且真要论出个所以然的话,他恨的不是我,他恨得应该是歌手,是那个骗了他真心的人渣。” “好可笑,那些帮凶的后代们居然还以为自己的长辈是无辜的,居然创建了天·伦教这一教派来企图召回他们。”尚倩的眼眸彻底变红,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满目狰狞:“他们想自己的先辈过得好些,我偏不!我偏要那些凶手无法超生,还要每日受到一层灵体的恐吓与压制。” “可是这不能成为你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闻轶即便对她的遭遇十分同情,但一码归一码,她的苦难不能成为造成别人苦难的理由。她可以惩罚那些有罪人的灵魂,但不可以用无辜婴孩的魂魄、躯体炼制邪术,这样的恶行不能与复仇混为一谈。 “其实你我都一样,只是我手里沾了人类的鲜血,而你,只不过是把对象变成了灵体。” “刚正不阿的青天大老爷都能判错案,你又怎么能断定自己做出的决定一定是对的。”尚倩在动摇闻轶的道心,她夹带了些灵力的浮动,让说出的话更具有引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