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偌大的案桌,闻轶拿起案台上被贴上封条的卷轴。 张乘风平日里面对香客的淡然被这句话弄得荡然无存,他略带窘迫道: “我们的弟子道行不比他们浅,但他们的门徒大多使用的都是阴邪招数,很多弟子都中过招。” “您的伤!怎么回事?是谁弄成这样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贯穿整个面部的伤痕在白皙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张乘风看得一惊,无法想象在高级灵体手下都毫发无损的闻轶究竟与谁交手会伤成这样。 闻轶正巧翻到有关于天伦教图腾的记录,一条腾蛇紧紧缠绕在类似人体的十字形状上,很有记忆点的图案,他回想了一阵,确实在记忆中翻找到当时制服女人时在其手腕上看到了类似的图案。 闻轶叹了口气,略带颓意:“只可惜,目前找到她的希望很渺茫……”他看卷轴的记录中天伦教犯下的事、残害的人数不胜数,他原本是有能力把对方捉回来,甚至能顺藤摸瓜捣毁他们的老巢。 闻轶听了,猛地抬头看向他,那双明亮的眼神闪烁着几丝不易察觉的虚心。 用很不道德的话来讲,沈衫珩很高兴出现这样的情况,小年轻越觉得亏欠他,那以后当自己索要一些‘东西’时小年轻即便不愿意,也会碍于这些情绪接受自己。 “没想到,她的目标是我。只是可惜张毅似乎对她动了真心。”沈衫珩想起朋友提到那个女人时的模样,明明都快奔40的人了,还像是毛头小子情窦初开似得。 他继续道:“那个女人叫尚倩,张毅和她其实也不能算是情人,他们是在酒吧遇到的,当时那个女人主动搭讪得他。” 沈衫珩:“‘醉’,陈炜开的酒吧,就位于中心街。” 只可惜沈衫珩摇了摇头:“张毅说她很久没有联系他了,以前都是尚倩单方面主动联系他的,所以断了联系后,张毅也没办法找到她。” 张乘风失落地叹了口气,闻轶思考着沈衫珩所说的话,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敏锐地在外面捕捉到灵体磁场的波动。 走到后院,他顺着灵体波动的轨迹,很快找到一处大槐树底下,枝繁叶茂的树杈遮住了天空的太阳,成为后院难得的阴凉地。 “……大师。”是许久未见的赵玲,被掐住脆弱的颈部,她痛苦的仰着头,幻化出来的尖锐利爪抵在闻轶手臂上,却不敢用力伤他一分,只能断断续续道:“大师……是我赵玲。” 主要是太惨了。 她身上唯一完好的就是身上穿着的旗袍。 它的款式越看越熟悉。 “你找到她了。” 闻轶松开手,赵玲便脱了力,残破的身体跌落在地上,即便如此脆弱,但提到‘尚倩’的时候她眼睛就变得猩红。 “那些人简直不算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场景,仿佛从身体上的痛苦中发出的声音尖锐响起,浓烈恨意充斥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