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你爸谈。”向亦文没有退让，“这是原则问题，不要以为他是长辈年纪大了就可以蒙混过关。说打就打？今天是齐盼，要是换成你呢？换成我呢？换成你妈呢？活了半辈子还要靠打人解决问题吗？你妈就坐旁边看着是吗？你小时候要是挨你爸打，她也坐旁边看着不拦？” “……”向亦文更气了，“这不是学习好不好的事。小琪将来要是万一学习不好，也该打吗？” “行了我不想听。” 齐盼去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回家，向亦文连打了几个电话。 “真的没事？”向亦文问了几遍，“确认你没事就好。实在对不起，你每次过来，都闹得那么不愉快，没法好好吃顿饭。” “你不要这么想。”向亦文连忙说，“我知道了，以后不叫你来了，省得你不开心。” 齐盼回到家打算休息，这才看到今天蒋末然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她没有注意。 “那本英文原版买不到，得海淘，时间可长了。” “我开学去找你拿，你记得带。” “反正不是跟后妈说话的语气。”这孩子非拱火不可。 把手机扔一边懒得理她，开学就说没看见好了。齐盼想。 看她好久都没回复，小姑娘过了半天才又发来一句。 对她爸感情生活的关心没赢过对学术的渴望。齐盼忍俊不禁，觉得小姑娘孺子可教。 “我考虑了一个星期，想找点事做。”她妈趁别人都没注意，过来跟向亦文小声说。 她妈就拿出手机，点开短视频平台给她看。 向亦文看了看她妈点开的视频，“我知道，那阿姨现在是网红了，退休后一个人开车旅行，特别厉害。妈，你想去哪旅行？” “你能不能别听他瞎说。”向亦文又好气又好笑，“你天天带娃，除了我就是你哄睡最多洗澡最多，我婆婆老喊腰疼，你腰疼一声都不吭，到底是谁什么用都没有啊？他会开车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忘了他刚开车的时候天天在十字路口中间熄火了？我那时候上高中，难得回一趟家让他来接我，他说让我在校门口跑步上车，省得他一停就熄火……好像他多牛似的。回头我说他，你别管了。” 向亦文虽然有点意外，但转念一想，她妈这阵子本来就情绪不佳，这辈子也从来没有一次因为自己的事儿求过她，好不容易想自己干点啥。“行，别说想学开车了，想学开飞船我都得给你安排上。”她说。 “就是个学车的钱，你闺女还不至于那么抠搜。”向亦文说，“小琪学个画画学个钢琴那都是按课时收费的，你这便宜多了，只要你愿意学，好好学就行了。” “……那你就想，挨点骂还能换来个驾照呢，值了。天天在家挨我爸骂，你能换来什么？”向亦文说。 她在手机上搜驾校报名，她妈在一旁闲聊。 “……很多人在家里和在外面都像两个人。”向亦文说，“反正他捡破烂的时候也没把咱们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