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盼不气反笑，“我可不漂，我十年前就买房子了。有的人今年才买，也不知道谁漂。” 齐盼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筷子。今天是她自己想来的，想看看孩子，毕竟是人家家里，不想跟齐全和爸妈闹起来。她平心静气站起身，“我吃好了，去屋里跟奶奶打个招呼就走。” 向亦文和蒋赛对视了一眼，没吭声。本来向亦文打算离桌的，今天小琪兴奋，非要跟大人一起在桌上吃饭，她妈在屋里陪二宝睡觉，还没吃上饭，她想早点回屋把她妈换下来，正好哄小琪早睡。但又不想太刻意，就坐住了没动，继续陪小琪吃。 “奶奶，你住得习惯吗？”齐盼问，“有不习惯的你一定要说，可别惯着齐全，他什么都不懂。你跟他老婆说。他老婆是个好老婆，比他强多了。” “奶奶，你又来。”齐盼叹口气。“奶奶我走了啊，你好好的，随时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怎么打我电话吧？” “我不是给你买了手机吗？怎么又用上这个了？”她问。 “那你手机呢？我给你发的红包呢？”齐盼问。 齐盼皱了皱眉，没再说下去。“行，那你歇着，我走啦。” “我想问一下，”她说，“奶奶说你把她的钱存上了，存的哪个银行啊，定期活期？存单给我看一下？” “什么钱？”她妈装糊涂。 “她都八十多了，你教她什么她能记住？还不是转头就忘？”她妈故意说，“我不知道什么钱。” “你怎么说话呢？”她妈一看脸上挂不住了，立刻转移矛头，“啊，给老太太两个钱，你就是孝敬了？什么钱都是家用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还跟在屁股后头要，以后不需要你破费！” “不然呢？你给养老？你这些年给过家里什么？” “给你什么？凭什么给你？你有齐全懂事吗？从小惹祸闹事，现在这样全是你自己作出来的！……给老太太两个钱就了不得了？就在这说这说那！” 她妈气得脸通红，拍桌子指着齐盼，“你给我闭嘴！兔崽子在这儿骂长辈，无法无天了你！……” “没事没事，吃咱们的，吃咱们的。”齐妈发完火，自己也觉得丢脸，只好强行翻篇。 “……吃咱们的。”齐妈一边继续吃饭，一边说，“这人呐，作久了容易作出病来。要不说还是早点嫁人早点生孩子呢，至少是个正常人，是吧？年纪大了，脑筋又不对劲，再想嫁出去就难了。我看齐全他们公司那个群里啊，女的全是老大难，给人当后妈都没人要。这要是在老家，只能给她找个邻村缺胳膊断腿的，我和她爸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吃你的。”向亦文已经很疲惫的脑子根本就转不动，懒得搪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