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来七海,并非作应胧燨说客,此事是他之错,也从未否认,但出于为黎明百姓考虑,还请元德与我走一遭。”
张叔同一愣,停下脚步,笑了笑,“我不急,还要去云泽走一遭,那里有古人,听闻手段传自上古,有些玄妙,或许能有所收获。”
也曾于寒州见民生苦寒,大办武学二十年,培养了无数子弟。
这算什么?
难不成好人便该被枪指着?
“侄辈无理取闹,多谢佛首手下留情。此事既无可能,那么……算是打扰了。”
手收回,又猛地伸出,收回,再伸出……
“应胧燨错了,大错特错了。”张叔同哈哈大笑,随后转过身,大踏步离去。
他轻吁了一口气。
甚至不止他,就连其余灵台宗弟子,也有些面露茫然,有不信,有惊惧,不由屏息。
屋舍外,林间。
“……”前者一窒,不知怎么开口。
但,插手马元德之事,却是完全上不得台面,尤其是在一些知情人看来。
普通人,即使是武夫前往,也极易迷失方向,死于兽口,踪迹消匿。
“灵台万佛首,崖柏真佛现,老夫很早便有所耳闻。
耳边传来细细的呓语,一股子恶心感从心底浮现。
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此番灾难,起因不在马元德,经过不在马元德,最后只因其有能力将其消弭,便将一应责任归拢于他。
如今真正见到,方知所言果真非虚,江湖无空穴之来风,佛首之气度,确实能为老夫生平所见前三。”
随后屋舍里,陷入一股子寂静之中。
这时,淡淡的灰雾朝四周弥漫,将他笼罩。
名声可谓极好。
将事情脉络阐述清楚,张叔同便没有再开口,只是立在那不动。
两息。
略微暗淡的光线,将光影变得模糊。
“印夫人,现在说这些,其实毫无意义,至于好人?我马元德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改天地之大势,影响数万万人之格局……
来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平静深沉的脸,苍白的皮肤,棱角分明的线条,双眼漆黑深邃。
道命易改,天发杀机,如若即使遏制,必然是天翻地覆,龙蛇起陆……”
像是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
更编纂了不少基础武学,布武天下。
他看着林末。
“你……你是谁?!”正放着狠话的应清雅,猛地转过头,惊疑不定地看着林末。
他原本该有所遗憾,不知为何,此时却颇为通透。
实际上,他没有乱说。
他说罢,便不再停留,抓起一旁的应清雅,飞速几步,消失在众人眼中。
万青手上,忽然出现冰冷的触感。
啪嗒。
当年的他,先被污蔑学问造假,再被泼污水,欺辱已订婚的小师妹,一连串的手段,直接让他身败名裂。
林末轻轻点头,示意几人放心。
万青正想拔剑,可剑却如被封印了般,怎么也拔不出。
一咬牙。
“但终究人力未有所逮,这也是为何我来请元德你回去的原因。”
“如今解决方法有,那周易道人,已有专人处理,现最需处理的,便是其留下的道术节点,
这时,聂云,林殊,马元德等人也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意气风发,有些像当年。
他抬起头,“此事就好比一个交易,如若元德肯回益州,我等愿意付出代价,以作交换。”
万青瞳孔骤然凝作针状。
应清雅就那么举着手,受着众人的目光,美眸中出现一抹慌乱。
看着眼前完全疯了,全然没有当年天真可爱的女人,马元德心神反倒更加平静。
至于明日之事,便交由明日的你们做罢。”
应清雅嚯地一下站起了身。
“一应皆有?”林末似有所动。
“哥!”
在应胧燨将他逐出师门后,以往文坛上树敌颇多的他,立即便遭到落井下石,那印家,更是随之出动,派出了不少杀手。
马元德看着眼前,背挺得笔直的枯瘦老者,忍不住问道。
“师尊!”
最后迈出门槛时,张叔同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眼马元德。
“是的,你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此次前来,自然不会就两人。
随即双手抱拳行礼:
为不让人打扰,还豢有各类异兽。
“此事是浑水吗?”张叔同看了眼马元德,笑了笑,“或许是吧。”
无法以昔日恩情相挟,利益交换也不能将其打动,至于武力,一开始就输了。
这当真是人能办到的?
即使是他,也有些失神。
倒是一旁的张叔同没有那么情绪波动,缓缓站起身,眼神平静,看了林末一眼。
“好了清雅。”
他说到代价时,不仅在看马元德,也在看林末。
为人刚正不阿,当年曾因周胜军垄断之蔽,上书喝问齐光帝,造成周胜军改革,有不少外姓之人,加入其中。
留待林末他们消化。
而马元德,更是神情有些恍惚,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此事由当今太师周普弟子,黄龙士与应胧燨合力出手负责。”他直接称呼的全名。
她抬起手,比了个手势。
林末摇了摇头,话未说完。
“那我要黑白鬼莲,要梵青圣竹,你能给我?”林末问。
“张老,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林末见此,自然知晓对方或许被言语感化,话术刺激了,有心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轻声叹息。
随后看见后者慢慢恢复神色,嘴角勾起,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最坏的结果没有发生,果然单凭话术,怎么可能这般容易,便让人抛头颅……马元德正色,躬身,低下了头。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