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73章 众生态
飞阳城，林府。
议事堂中，林远天坐于主位之上，其下依次则是如林远峻，林远桥，等各房重要人物。
小一辈之人则搬着椅子在之后旁听。
当然，能在这议事堂中有一席之地的，都是已然崭露头角的杰出人物。
林末座位则位于林远天之旁，比林远峻，林远桥等还要高出半筹。
不同于饭桌上的氛围轻松，议事堂中，众人皆一脸肃然。
目光则落在林远天身上，不时往林末方向飘。
都在等待开启话题。
林末端着茶盏，轻轻细品着，没有越殂代疱。
回到院落。
大地之上，有人贪生而怕死，欲寻契机而生，审时度势，妄避难而退；也有人舍生而取义，直奔走相告，迎难而上，图死中求活。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能单纯做渠道生意，如果可以，最好尽可能地将触手延伸向整个供应链。
对方也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当然，如若真还不清醒，他提前留下的追踪药物，必然能使两人真正后悔。
“这倒没有，据我感知，还是宗师二关。”徐归摇头，“我想或许是因为飞阳城衙门有意封锁了当日玉露楼消息，外加程天雄等人还未醒来的缘故。”
林末抬头看着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的圆月。
聊到深夜，散会了。
林末沉默片刻，低声道。他其实知道，林远天心中想的，其实也是这个答案。
再加上庞大的利益，族人的劝说，程天雄会下意识忘却兄弟情义，也正常。
实行类似于广积粮的策略。
第二日。
林远天自顾自地说道：
“至于走商，真正可怕的不再是强人，毕竟只要是人，能沟通，或多或少，危险性不大，令人畏惧的是山兽，南方还好，北方多山，山又多兽，这段时日跟着青龙会去开辟商路，情况很不妙，不少村子已被抛弃。”
真正现出一副众生态。
黯淡，无光，在挣扎，却没有用处。
即使太祖传武天下，如今武道阶级依旧存在。
林末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什么想法？大伯不妨简单说明下，那程家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末回答。
连大名鼎鼎的飞阳掌旗使都能压服，与前者相比，程家自然不在话下。
言两家合作到此结束，程木商会正式解散，他也不想再在飞阳城见到程天雄这一脉之人。
“.”林远天。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的愿望只是护住身边的人，护住自家族人。”
林末对于这样的情况自然也了解。
越来越多的山兽凶禽，以及落草为寇的强人大盗，使得每次走商，多多少少都会有损伤。
想到这，林末便将茶盏放下，同样微微侧身，看向林远天。
因此青龙会开始在各大山林秘密修建据点基地，一方面开垦灵田，收集药材等硬通货，一方面着手培养新鲜血液，补充后备力量。
只是想与这滚滚的时代大势抵抗，真正做到逆势而上，太难了。
无论是哪条商路，这年头都不好走。
此前偷袭一击，林末可没留手，如来劲灌注，加上大量毒药混入，以及血肉锁链的抽吸，两人不死也得残。
据他估计，如若没有稀世补药，其最少也得躺个一年半载。
林末看了眼一旁不语的林远桥，
“当然，如果对面不识趣，那就更好，免得麻烦。”说到后面，他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睛，声音多了几分冷意。
转头便开始继续修炼万毒金身，外加研究其与毒劲的配合施毒。
林末没有说话，沉默，静静地听着林远天说。
对于那些看不清自己位置的人，他从不吝惜自己的残酷。
顺便问了林氏族人，真正事情的起因。
林末与林远天一同到后院，拐过几个弯，到了处僻静清幽的院子。
只是这个好，却很是模糊，没有一个明确的程度。
比如他知晓程氏与林氏出现隔阂疏远，却不知具体缘由，知道周白山等人于局外插手，目的同样不知。
即使放整个金沙郡，也有几分名声。
言道理在程家，朗朗乾坤下，走到天下都不怕。
想到这，不止小一辈的族人，就是落席入座的远字辈的林远峻等人，看向林末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准确来说，还是实力不均衡引发的不良后果。
连周白山和蓝玉，身后有大周撑腰，都认栽了，这程老太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倒要看看这狡猾的兔子，是不是真能逃得出我的掌心。”
最终却无奈得出一个结论。
原因很简单，实力太弱了。
不复之前的锋芒毕露。
“阳潮潮起潮落，都在逼近，这不都是早已预料的吗？实际上天地剧变，也是万类霜天竞自由，利弊两分。”林末知道的情报不比林远天少，并没有动容。
一方面程家对林氏确实有恩，危机时刻曾出手相助，另一方面此次玉露一事，根源虽不在其，但确实也由其挑头，才有了后续一系列事件。
这还是血债需血偿，朝廷威严不容轻亵的周胜军？
说实话，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不过也正常，世上哪有真正明确的好人坏人一分？
林末想了想，最终看着林远桥的面子上，写下一封手书。
但更多的人，却是迷茫，就如当初的许成元，就如现在的林远天。
随后将手书扔给言真，便不再想这堂子事。
其实自林君阳所言，他们早便知道，林末在淮平混得很好，甚至大名鼎鼎的青龙会，都因此对林氏多有照顾。
若不是他实力远超蓝玉，周白山两人预料，林氏必然会栽个大跟头。
“雪中送炭是真，利益相间也是真”林远天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林远桥，低声道。
提到程家，林远高想到当日的情形，脸色也很是不好看，也顾不得林远桥的心情，将桌上的茶盏端起，牛饮了一口：
“君末，此事如果真要处理，却还是要谨慎一些，这样的大家族，如同狡兔，若是不死，必受其害.”
除程天雄外，还有两位宗师。
话音落下，众人沉默。
只是却比下雪时还冷，冻得不知哪的寒鸦，发出呱呱的声响。
这种问天地，问他人，问自己，却没有任何效果的感觉，让林末心中有股无法释发的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