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63章 苍天未死，黄天已死
淮州以泰淮江划分南北。
北方多大山，南部多平原。
因此南方郡县普遍都要繁华于北方。
淮平作为淮州州府，坐落于泰淮江入江之处，以其为中心的淮平郡等南方各郡，尽皆强盛于北方郡城。
不过世事从来利弊两分。
虽然南部繁华，但北方因多蛮夷，加之阳潮掀起的因素，武风却更加彪悍，街上来往行人，大多肌肉鼓胀，身材高大。
这便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临近年关，北方一座小县城中。
这座县城并不算大，不过三面环山，山货丰富，加之县门口又有条泰淮江的支流，运输方便的原因，也算繁华。
‘你长大想做什么？’
鱼玄机轻声道。
可无为而无不为，于世间出而回世间。
痴傻老人听后点点头，眉开眼笑，甚至于高兴得手舞足蹈，
“算卦的，算卦的也好，不过我想成个画师，我喜欢画画.呵呵，我一定能成为世上最好的画师”
最后一直走，走出城，两人来到一家有些破败荒废的庙宇。
这座小城，街道上除了新来了一伙善使口吞长剑的杂耍艺人，也多了个脑袋似乎有问题，疯疯癫癫，犹如乞丐的老头。
速度越发之快。
原本还温顺的小狗儿，下意识便又躲闪起来，只见鱼玄机直接离去。
鱼玄机轻声道：“画好了。”
却是没有人愿意搭理了。
只不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山里只剩他一人时，他更怀念的却是卦房屋檐下，那半角的蛛网
“或许，想做个算卦的吧。”鱼玄机轻声说道。
随着烈烈呼啸的风声。
既然无法观人之相，引人山之内气，那便只有直接以天地四季六气为旺衰为基，再算人三元九运，真正以天机算人机。
“天道无常，道法无为，无为不在于刻意为，或者不作为，只要为有所为便是，宋先生想太多了。”
鱼玄机脸色不变，只是身子上倾，将肉糊轻轻放在前方，这才站起身，拿着另外半块肉干，轻轻地咀嚼吃着。
说着便将值符收入袖中，起身准备离去。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不觉，半月便结束。
他沉默片刻，珍而珍重地两两枚值符取出。
四只脚立在地上，看着鱼玄机的身影，缓缓消失于人海之中，最后汪汪地叫了两声，尾巴摇晃地越来越快，兴奋地往另一头蹿去。
一夜无话。
“好！好！我帮你画画，你帮我算卦。”
画的实在太过难看。
街道之上，很是热闹，很有生气。
有纨绔男子，着鲜衣，骑骏马，在华灯中赏烟火，在梨园中听鼓吹，闲时观书，笑容不断。
他一头钻进风雪中。
原本睡着了的老人，不知怎的醒来，像是换了个人，脸上再没有疯癫的神色，拿起炭笔便在作画：
鱼玄机静静地看着。
老人并不言语，一言不发。
他原本想找家客栈，可无奈，任一家掌柜见老人的模样，都委婉地表示拒绝。
鱼玄机愣了愣，沉默片刻，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反而陷入追忆。
说罢便钻进风雪中，顺势将门关上。
老人也没反抗，就那么听之任之。
庙门大开，风声大作。
而在后，一切犹如水墨画般，慢慢退散，最终只剩炭笔勾勒的粗犷河山。
鱼玄机一直盯着那不断颤抖的值符，偶尔也会跟着老人去城里，购买些吃食。
散入风中的碎雪，借着狂风中的势头，甚至于将破旧的大门吹开，落了不少在庙中。
慢慢的，时间过去，半块肉糊便已经吃完了。
鱼玄机轻声自语。
古庙很破败，门口的木门歪歪斜斜，庙内的神像早不知所踪。
久而久之，老乞丐还是在问：
“你长大想做什么？”
一开始在轻摇，慢慢地在重晃。
行走之间，气血也不茁壮，动作也不豪勇，偏偏却给人，一人之间，天地独行，犹如下山之猛虎，过江之苍龙的凶悍霸道感。
脑袋不像脑袋，眼睛不像眼睛，鼻子也不像鼻子。
或者说，对方的三元九运太过庞大，真正要算，时间将太久。
茅草下那墨笔灰河慢慢模糊。
他跟着人群，退到一旁，让马车先行，恰好看到破败的墙角处，有只小狗儿，干瘦如柴，只用了三只脚立着。
此时城中街道上，一个身穿纸衣，披肩长发黑白夹杂的年轻人，手里持着不知材质的值符牌物，面容平静，慢慢行走。
‘不过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为与不为，他明白了，此时需要的，便是回世间。
只不过鱼玄机晃了一眼，却是无言以对。
不，不应该说是停止，而是依旧在摇晃，但幅度却很小，小到肉眼无法观察。
而就在这时，它忽然感觉头上一重。
鱼玄机也不嫌脏，在庙内找了堆茅草，就那么坐下。
好像也是在给其作画。
随后吃完，见鱼玄机依旧没有动静，终于胆子大了些，上前两步，又勾了一坨回去。
鱼玄机看着线条硬朗，确实手法独道的炭笔画，又道，“用这个笔画，已经算画好了。”
推开门，风雪更大，但路在前方。
“我先帮你算一卦吧。”
只是只有三只脚的它，根本反应不过来，身子一动便失了平衡，顿时摔倒在地上，身子不断往墙边缩，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人声汇在一起，便形成了红尘中独有的喧哗，甚至于使这深冬冻人的冷意，都驱散了几分。
鱼玄机看着衣衫褴褛，眉发都油腻得打结的老人，上前，扔了块肉干，便起身离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值符放在一旁。
这小城里老百姓还算淳朴，对此也只觉有点晦气，更多的是对老人的可怜。
想做什么？
幼时他喜欢在山上玩，追着蝴蝶，追着小兽，东边跑来西边回。
偶尔也有善人离去之时，丢下些钱财。
“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只不过这种玩闹并不长久，大人发现后，即使再可怜老人，也不愿小孩与之扯上关系。
山河崩碎。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