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8章 叶氏
结束了。
林末缓缓收拳,看了眼四周惊惧莫名的走山军众。
还存活下来的都是聪明人,一见是不可为,瞬间便如商量好般,四散开来,分别向各个方向逃窜。
想的是一旦进入山林,仗着复杂的地形,生机极大。
林末看了眼在林远山连续轰击下疲于奔命,近乎垂死的岳志才,又瞧了眼场子上血肉横飞之景,不由心底暗叹了声气。
今日他所杀之人算是破了来此世后的记录了。
死在其手下的黑衣军士,最少都是十数位,甚至手上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可想而知战斗之凶残。
念罢,身形却陡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离其最近的一名黑衣军士半边身子瞬间塌陷,直接倒地。
林末没有停留,脚尖点地,炸裂的力量在脚下爆发,地面甚至被踏出一个个小坑,直接冲向下一名军士。
他右手高高抬起,很是随意地就是一拍,十万斤的力气轰然爆发,还在奔跑的军士后背便遽然爆开,整个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大片血骨渣子喷洒在地上。
就在这时,前面,半边身子染血的叶老一瘸一拐地走近,脸色复杂地看着林末,眼神里带着浓重的不敢置信。
而其父叶上人两年后又续弦了位妻子,名为石会君。
“若不是小姐亲母病逝,那位又续弦一毒妇,事情何至于此?”
在他看来,林瑜叶氏之独女,在林瑜县方圆千里范围内,说是金枝玉叶也一点不为过,生来便是出生于望京,地位尊贵到极点。
“明年年初便是叶氏确定继承人序列的日子,再不回来,原本属于小姐的东西,可真就被那毒妇给霸占了去啊!”
果然,只见叶老脸上黄豆大小的汗珠慢慢凝聚,随后打湿泛白的两鬓,最后长吁了声气。
其余话林末没有在意,其间一句,却是让其心头一震。
最终从其肉糜中捡起一条黑色兽牙状手串,小心翼翼擦了擦后,递到林末面前。
原以为两人会看其年老重伤施以制止,可余光瞟见两人一动不动,一副看戏的模样,心底一苦,终究只能强忍着伤口崩裂,弯了弯腰,抬起头,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也正是因为那毒妇害怕,害怕她那宝贝儿子争不过小姐,因此才费大量心思,安插暗子,甚至不惜与周胜军交易,派人截杀我等,百般阻挠小姐回归!”
其间侣是不好送的,再漂亮的女人,终究是别人送的,用起来总会提心吊胆,介绍师傅,在他看来,有个立命境的爹,这等关乎未来的大事,也轮不到外人置喙。
如今小姐幼时血脉检验为双上,浓度,质度皆为最佳,甚至比其父当年还强,凭什么当不了继承人?”叶老轻声说道,看着还在酣睡的叶玥,眼里尽是狂热。
而恰恰林末与他们的生死,两者间成了对立条件,为此,他不得不痛下杀手。
“林瑜县,虽号称是县,但实际在淮平郡,因作为郡内有名的产粮大县,又毗邻物资丰富的淮泰山脉,地位远比其余县地高得多,说是小郡府也不过为,
可惜月满则缺,盈满则亏,其母全梦姣在其三岁时便身患不知名病症,药石无医,一年时间不到便匆匆撒手人寰。
二则是氏族,林瑜县里余氏,叶氏乃积年豪族,插手了城中大部分生意,城外更有大面积土地庄子,日进斗金不说,府内更招养了大批客卿;
最后便是城里一些老拳师开的武馆,林瑜县中两大氏族此前并未刻意打压武馆势力,致使武风极盛,最终也成了气候,几处有名的武馆中甚至有半步宗师级的高手坐镇。”
压尽整个淮州同辈?
不止是他,就连林远山也愣了愣。
磅礴到极点的气血,站在其身旁,耳边似乎都能听见哗啦啦的气血流动之声。
可想而知一州之地,天才有多少,估计说是过江之鲫也不为过。
“还是让老朽来与林兄弟解释吧。”
气氛逐渐尴尬。
“女儿身还能进序列?”林末忽地一怔,不由呢喃道。
“一自然是周胜军,大周官府势力,其势力极强,光是都统便有四位,主管野战,驻守,城管,政令,能征善战的军队便有数支;
说罢后略一思索片刻,轻声说道,“四亩黄土灵田,十斤三十年成份的血芨,外加两个承诺如何?”
事情与林末料想的确实也差不多。
叶老顿了顿,“而小姐便是林瑜叶氏的大小姐,乃当今叶氏家主叶上人之独女!”
林末回到原地,此时林远山也已将岳志才解决掉,两人并排站着,恰恰成犄角之势,将孙长宁围住。
林末倒是没有在意其后面所说的话,注意力全被这三个字所吸引。
不多时,地面便一片狼藉,只留下一地尸骸。
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么是身上确实有三板斧,要么就是多少脑子有问题。
他语气尽是不屑。
“与周胜军交易,岂不是说我等杀的都是大周亲军,官府势力?”
至于得罪周胜军,就如林远山所言,只要细节处理到位,明面上由头没被抓住,难不成其还能不顾规矩地直接出手抓他?
要知道回到林瑜县后,可不像在宁阳那般是无根浮萍,背靠偌大林氏,即使体量上还有差距,但也不是说打就打的。
说到最后,他语气都变得慷慨激昂起来。
原因无他,莫名招惹一方大势力,谁心情会好?
立场之争,不分善恶,这个世道,所有人想的都只是活着,都只是好好地活着。
叶老歉疚地说道,说着便起身,似乎想向林末与林远山行了个大礼。
“我在问你话。”
与人谈判时,一定要记住,心里即使再赞成,再渴望,也得收住表情,尽量一言不发,只有这样才能给予对方最大的压力。
又看了看身前立着的,三米多高,处于气血狂潮状态下的林末,只感觉心头如被放了块巨石般,压得其根本喘不过气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其实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大致也猜得到事情脉络。
叶老叹了声气,伸出枯瘦的右手,比了个三。
示意确实为真。
而他看了眼还在昏迷。
我与后母不得不说的故事,各个版本自然大同小异,鲜有意外。
即使算得上大获全胜,但两人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