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饭上齐,夏槐和瑞哥儿你一言我一言,边吃边聊。倒是财筠青一声不吭,闷头吃饭。
倒不是他不合群,只是向来寝不言饭不语的规矩使然,第一回跟夏槐他们吃饭时,财筠青还纳闷,这两人怎么吃个饭这么热闹,但后来习惯了,倒也习以为常。
只是若想让他也加入话题,那属实有些难了。
突然,耳边似乎不再传来两人的嬉闹了。财筠青好奇地瞄了一眼,只见夏槐正低垂眉眼,像是认真吃饭。但依照这一路对夏槐的了解,财筠青直觉不是这么回事。
嘿,听说了没,那什么大将军,好像打了败仗!
真的假的,不是说他勇猛善战吗?怎么就败了?那岂不是天下又要大乱?这人虽嘴上说的可怖,可脸色却轻松极了,半点没有担忧的神色。
嗐!这话可不能乱讲,若哪个有心的听去,朝廷上参我们一本,祖宗十八代都要完蛋咯!
切,一听就晓得你话本子又听多了!还朝廷呢,朝廷哪里管得着我们!
就是就是,咱们算什么啊,还参我们,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反正啊,这天高皇帝远的,好事轮不到我们,坏事嘛,那就看自个儿运气咯!
话题到这就渐渐转了别的话题,无非就是钱啊财啊女人啊房屋粮食之类的,可夏槐却撂下了筷子,脸色不大好地走到那桌面前,张口问道:请问,那位将军此时在哪儿?
那几位自认为声音小,唠嗑也没人认真听,闻言真真是大惊失色,吓得人人噤若寒蝉。
其中一个看着胆色不错的,闻声颤巍巍却自作镇定地起身:姑娘何出此言?
夏槐抿着嘴:你们不是刚刚聊了吗?
我,我等可未说过这样的话!这时候了,不管甩锅有没有用,也必须将这口锅甩出去,绝对不能承认!
夏槐没甚耐心地用舌尖舔过牙龈,不耐地道:五两银子,说,还是不说?
余下几人闻言面面相觑,均在各自眼中看到了犹疑的神色。
夏槐也不生气,淡淡道:十两,最多了。
这下那几人神色有些着急了,忍不住疯狂朝那出头的男人使眼色,若不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怕这几人都要伸手去摇对方了。最好是晃晃那男人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水。
出头的男人咬了咬牙,小声道:姑娘,真不是在下不跟你说,实在是,实在是在下真不清楚那将军的具体去向...这样吧,我倒是知道他败仗的地方在哪儿...
须臾,那桌男人突然神色匆匆地站起身,招手叫来店家结账,转身便走。只走动间,怎么都觉得为首的男人似乎用手护着口袋似的。
待夏槐回桌,财筠青才问道:夏姑娘,咳咳,夫人,你方才是做什么了?
夏槐脸色古怪地看了财筠青一眼,缓了会儿才想起两人如今是假扮夫妻,只略微摇了摇头,匆匆埋头吃罢饭,便将瑞哥儿及萌宠都安置在附近歇脚的客栈里。
财大夫,瑞哥儿他们就劳烦您了,我需要出去一趟。这一趟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有余...这里是一些银钱,你带着瑞哥儿他们在这好好玩,不要乱跑,待晚市关闭,切莫带瑞哥儿外出。
唠唠叨叨叮嘱了一番,夏槐才歇口气。
财筠青却道:夏姑娘可是要找严大将军?
夏槐刚刚准备往外走的背影猛然一震,神情大变:你知严将军的下落?
第250章 刀光剑影
财筠青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微微摇头,想了想又点头道:倒不是知道他的下落,只是跟他是老相识...也称不上老相识吧,只能说有过几面之缘,如果姑娘要找严大将军,我这边倒是有一些有用的信息可以跟你说,前提是,你的目的并不是伤害她。
夏槐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晚了吗?即便我的目的是想伤害他,听了你这话,我装也要装的是跟他一个队列的啊。
财筠青微微摇头,语气坚定:不会,虽然财某与夏姑娘相识不过几日,但财某相信夏姑娘是个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好人。
噗呲,夏槐忍不住笑了,起初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慢慢的,她笑出了声,再然后,她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有些癫狂的模样。
可财筠青半点不怕,只静静地盯着夏槐,待她笑够了,方才轻声叹口气:夏姑娘,别闹了。
财筠青的年纪,夏槐虽不知具体,但是大体也能猜个大概。再老也老不过三十岁,正是男人正值青春的年纪,再加上那张雌雄不变的皮囊,放在外头,大把的女娘要呢!
要说古代的女子也不都是矜持的,起码往年有些女子,对那些科考出来的,骑着高头大马的公子哥儿,不是抛手帕便是抛果子,行为举止相当大胆直白。
只能说,从古至今,评价人的永远不是时代,人的性格千千万,世界之所以精彩,便是包容人的各种性格。
好吧,财公子,财大夫,财神医,可以告诉我了吗?
财筠青也不藏私,他心知夏槐这人不会告诉他实情,既然确定了夏槐的目的并不是去伤害严大将军,那他也不需要知道太多。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好,伤及两人的感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