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127章 火种未灭,暗流再燃

第127章 火种未灭,暗流再燃(1 / 1)

顾承砚掀开门帘时,商会后堂的煤油灯还亮着。 苏若雪的月白旗袍角刚扫过八仙桌,铁盒已经被她摊开在染着茶渍的木桌上,资金流向图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承砚你看。"她指尖压在第三行数字上,珠串随着动作轻碰桌面,"这里......"尾音发颤,像被寒风吹皱的琴弦。 顾承砚解下西装搭在椅背上,俯身时闻到她发间残留的豆浆香。 他顺着那根葱白的手指望过去,"东亚经济促进会"几个铅字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里格外刺目,注册地东京的红章印得极深,几乎要穿透纸张。 "这是父亲账本里夹的?"他声音沉了沉。 苏若雪点头,指甲在图纸边缘掐出月牙印:"我小时看他做账,所有外来账目都标蓝笔,只有这几笔......"她翻开铁盒底层的信笺,"和爹爹没写完的信在同一层。" 顾承砚的指节抵着下巴。 前世给学生讲《日本战时经济体制》时,他总爱提这类"民间学术机构"——军部出资金,财阀挂名头,表面研究"东亚共荣",实则是渗透经济命脉的白手套。 他盯着"东京"两个字,喉结动了动:"若雪,你记不记得上月《申报》登的? 日商要往纺织业注资三百万,说是'扶持民族工业'。" 苏若雪忽然抬头,眼底有光闪了闪:"当时你说他们会换个壳子再来......" "现在这个壳子就是'黎明之声'。"顾承砚伸手按住图纸,掌纹几乎要嵌进纸里,"舆论煽动、资金渗透、再用所谓'民意'倒逼政策——这不是单纯的商战,是心理战。"他转身抓起桌上的铜铃猛摇,清脆的响声撞得窗纸簌簌抖。 门帘掀起的瞬间,王二带着冷风冲进来。 这个跟着顾承砚跑了三个月码头的情报员还穿着粗布短打,裤脚沾着黄浦江的泥:"少东家。" "带两个人去公共租界工部局,调'东亚经济促进会'的备案档案。"顾承砚从西装内袋摸出怀表,"限你天黑前拿到所有在沪联络点。"他又指了指墙角堆着的《黎明之声》合订本,"让阿香把最近半年的刊物全搬到这里,按日期排好。" 王二应了声,转身时被八仙桌绊了下。 苏若雪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佛珠:"这些刊物我看过,都是骂租界苛税、骂民族资本吸血......" "所以要比对。"顾承砚抽出张报纸拍在桌上——是去年《大公报》的旧版,头版标题《洋行垄断致丝价暴跌,本土商户何去何从》的作者栏写着"陈默然"。 他又翻开最新一期《黎明之声》,第二篇文章《民族资本才是百姓的吸血虫》的字迹与旧报如出一辙,"你看,'苛捐杂税'改成了'剥削同胞','洋行压迫'变成了'买办帮凶'。" 苏若雪的睫毛颤了颤。 她记得三年前陈默然在大光明戏院演讲,说"要把洋人的磅秤砸了,用咱们自己的十六两秤",结果被巡捕房打断了三根肋骨。 后来他的文章再没见诸报端,她还跟着父亲去仁济医院送过药。 "他被封杀后,每月初一都去静安寺烧香。"她突然开口,"上个月十五我去买丝线,看见他从虹口的日本洋行里出来,手里提着个黑皮箱。" 顾承砚的拇指蹭过报纸上"陈默然"三个字,像是在丈量什么。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他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没到眼底:"若雪,你说他是真信了'东亚共荣',还是......" "还是被断了活路,只能拿日本人的钱?"苏若雪替他说完,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望着桌上两串佛珠,檀木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就像当年梅社的学生,饿着肚子举旗子,最后不也有人......" "所以要见他。"顾承砚突然起身,西装搭在臂弯,"明天上午十点,虹口福德里17号。" 苏若雪猛地抬头:"你要去?" "以商会顾问的名义,邀他写篇《民族工业自救策》。"他低头整理袖扣,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火的刀,"他不是爱写'真话'吗? 我给他个说真话的机会。"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敲得人心发紧。 苏若雪望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忽然想起今早弄堂里的豆浆摊。 那时候热气模糊了视线,现在她才看清,原来最浓的雾,从来都在人心深处。 "承砚。"她喊住他。 他转身时,她把那半封没写完的信塞进他掌心:"爹爹说'天会亮的',我信。" 顾承砚捏着信纸,能摸到上面浅浅的折痕——是苏怀瑾无数次提笔又放下的痕迹。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夜色,把信小心收进内袋。 有些火种,该由他们来续了。 虹口福德里17号的木门比顾承砚想象中更沉。 他抬手叩门时,指节撞在掉漆的铜环上,发出闷响,惊得檐下两只麻雀扑棱棱飞走了。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陈默然开了半扇门,灰布长衫下摆沾着饭粒,眼眶青黑得像被墨汁洇过。 见是顾承砚,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侧身让开:"顾先生请。" 堂屋飘着霉味,墙上还挂着幅褪色的"实业救国"横幅,边角卷着毛边。 顾承砚在八仙桌旁坐下,目光扫过桌上半凉的茶盏——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今日来,是想请陈先生做件大事。"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份文件推过去,"商会拟了'劳资共治试点'方案,想请您执笔写篇《工人与厂主:同是华夏茧》。" 陈默然的手指刚碰到文件,突然抖了下。 他低头盯着"劳资共治"四个字,喉结滚动:"顾先生可知,《申报》上月封了三篇类似文章?" "所以才需要陈先生这样敢说真话的笔杆子。"顾承砚端起茶盏轻抿,茶水泛着陈年老普洱的苦,"就像三年前您在大光明戏院说的,'要砸了洋人的磅秤'。" 陈默然猛地抬头。 他眼底有团火忽明忽暗,像是被风吹得摇晃的烛芯:"顾先生提这个做什么?" "听说您上月去过虹口的日本洋行。"顾承砚放下茶盏,瓷底与木桌相撞发出脆响,"还提了个黑皮箱。" 陈默然的手"啪"地拍在桌上,茶盏跳了跳,溅出几滴茶水:"顾承砚! 你当我是......" "是'东亚经济促进会'的座上宾?"顾承砚截断他的话,镜片后的目光像把刀,"他们给您的钱,够不够买您这杆笔?" 空气突然凝固。 陈默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窗外传来黄包车铃铛声,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顾先生知道这三年我怎么过的吗? 报纸不让登,演讲不让讲,全家六口挤在这破房子里......"他抓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他们说只要写几篇文章,就给我大洋,让我女儿进教会学校......" "所以您就把'洋行压迫'改成'民族资本吸血'?"顾承砚的声音沉下来,"您可知道,那些文章让多少工人砸了华商的纺织机?" 陈默然的肩膀剧烈起伏,突然抓起文件撕成两半。 碎纸片簌簌落在桌上,他红着眼眶吼:"我也不想! 可我女儿发着烧,连盘尼西林都买不起......"话音未落,他突然踉跄着扶住桌角,指甲深深掐进木头里,"顾先生要抓我去巡捕房,现在就......" "我要的不是抓人。"顾承砚打断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张支票拍在桌上,"这是商会预支的润笔费,够您女儿住院三个月。"他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过碎纸片,"三日后,我要看到《工人与厂主:同是华夏茧》登在《申报》头版。" 走到门口时,他顿住脚步:"陈先生,您当年砸洋磅秤的血,不该白流。" 门在身后"吱呀"合上。 顾承砚站在巷口,摸出怀表看了眼——十点十五分,比计划多了七分钟。 他低头时,看见鞋尖沾了块蓝漆,像极了苏若雪旗袍上的盘扣。 当晚的商会后堂,煤油灯烧得噼啪响。 王二掀开门帘时,裤脚还沾着陈默然办公室的灰尘,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纸:"少东家,在书桌夹层里找到的!" 顾承砚接过来,纸张边缘带着焦糊味,显然被紧急藏过。 上面密密麻麻的日文缩写中,"山田信一"四个字刺得他眉心发疼,"每周三汇报'黎明之声'效果资金流向纺织业罢工款"等字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苏若雪凑过来看,手指按在"山田信一"上:"这是......" "日本驻沪特务机关的联络代号。"顾承砚将纸折好收进铁盒,"三年前破坏荣氏纱厂的纵火案,就挂着这个名字。"他抓起电话筒猛摇:"接军统上海站,找周站长。" 三日后的《申报》头版,《"黎明之声"背后的东京之手——民族工业自救策》占据整版。 顾承砚站在商会顶楼,看着报童举着报纸跑过弄堂,"号外号外"的吆喝声撞在梧桐叶上:"日商借'民间机构'操控舆论,民族资本呼吁共御外侮!"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 他探身望去,几个纺织厂工人攥着报纸站在商会门口,之前带头砸机器的老周红着眼眶喊:"原来咱们骂的,都是自家兄弟!" 苏若雪捧着新泡的碧螺春走进来,茶烟模糊了她的眉眼:"纱厂的陈老板刚送来信,说要捐五台织布机给商会。"她顿了顿,"还有三个报馆的主笔要来拜访。" 顾承砚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正当他要开口时,门房老陈敲了敲门,手里举着个牛皮信封:"顾先生,刚有人放门口的,没留名字。" 信封很薄,边角带着锋锐的折痕。 顾承砚拆开,信纸上只写着一行字,墨迹未干,带着松烟墨的香气:"棋已布好,你敢应战? ——山田信一" 他捏着信纸的手慢慢收紧,指节泛白。 窗外的风掀起半开的窗,吹得桌上的报纸哗哗作响。 苏若雪凑过来时,正看见他镜片后的目光沉如深潭,像是要望穿这封信里未说尽的千军万马。喜欢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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