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源随即大声赞道:“好!石大人忠心为国,率先为各府州示范,不愧为许大人的好学子,好样的!”
高兴的激动的领头鼓掌。
“啪啪!”
“石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
“石大人真是少年英才啊!”
“石大人不愧是户部侍郎,就是筹银有方。”
巡抚府公堂上登时掌声雷动,众官员纷纷赞誉石天雨。
当然,也有人怒骂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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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石的,你如此带了头,那让本府怎么办?”
“本府既没带银票,也没带图纸,石天雨,你让本府在此丢人显眼,本府往后参死你。”
“麻烦喽,本府只带来了十万两银票,不够啊!姓石的,你真是贱格,害死你爷爷了。”
有的知府知州也低声怒骂石天雨以及石家的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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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轩怒吼道:“石大人,你带头认捐,无非是因为你以抓捕贪官污吏为名,查抄了一些官吏的家中财产,并不是你有什么真本事,倘若涪城知府由本府来任,本府肯定认捐三十万两银子,择三处宝地献给许大人。”
待掌声一停,立即吼轰石天雨。
巴州知州梅发谦紧跟大声讥笑石天雨:“是呀,石大人,不如你到巴州来任知州吧?”
还有一个老知府也是很大声的说着风凉话,调侃的说道:“就是啊,倘若本府也以查抄贪官污吏财产充公为名,本府认捐一百万两银子。”
许礼甚是恼怒,却又不敢当众发火,即刻侧身,低声询问安子午,向石天雨发难的那些是什么人?并悄然吩咐随行人员提笔记录下来,明天要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向魏忠贤禀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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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高迎强仰天大笑,终于看到石天雨当众出丑的场面了。
“哈哈!”
马致富也笑出声来,感觉今天的天气真好。
戴坤原本是暗骂石天雨卑鄙无耻贱格的,如此抢出风头,现在倒大霉了吧?嘿嘿!
此时,又暗暗庆幸自己落后了一步。
又与向来香相视而笑,低声说道:“今天的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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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吕源大怒,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
巡抚府公堂上登时肃静。
石天雨镇定自若的说道:“诸位大人,都可以过来看看这张银票的日期,那是本府去年年关节留下来的,让涪城府衙同知王朝亲自押运十六万两银子存到誉景连锁银号,换出这张通兑银票来的。其实,这是本府自任知府以来,带领府衙的公差人员省吃俭用节留下来的银子。”
说罢,从许礼手中取回那张银票,扬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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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午走到许礼身旁,拿过银票细瞧了一下,然后大声替石天雨澄清事实,说道:“不错!这张银票的日期是去年腊月初八的日期。诸位大人,可以一起过来看看嘛。”
众官员闻言,暗暗叫苦,又都暗暗大骂石天雨:这小杂碎当知府不足一年,却让涪城府衙节留这么多的银子,他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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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轩闻言,脸红耳赤,但正义感又促使他急于制止这劳民伤财之事,便又大声说道:“扬我大明天威也不用建那么多生祠呀?把银子赠送给辽东将士,不更好吗?”
石天雨还是淡定的一笑,说道:“倘若朝廷倡议为辽东将士捐赠银两,本府定当率先认捐,这是一张涪城府衙前三个月节留下来的银票,诸位也可以过来看看。这张银票,就是本府准备捐给辽东将士的。诸位,你们能办到吗?你们若是能给辽东将士捐赠一万两银子,本府就给辽东将士认捐十万两银子,以此类推。反正若是要给辽东将士捐银子,本府一定比你们多捐十倍的银子。”
说罢,又掏出一张银票。
张家轩虽然正直,但也一时语塞,又闹了一个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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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强趁机怒骂石天雨:“石大人,你怎么可以将府衙的银票随身携带呢?涪城府衙是你家呀?你这是公款私用,窃取公款,你实在卑鄙无耻之极。”
马致富紧接着出击,又讥讽石天雨,大声说道:“久闻石大人乃是铁腕知府,没想到石大人竟然铁腕到将府衙的财产也随身携带。”
田路风趁机起哄,大声说道:“下官认为,按察司府现在就可以收监石天雨了。”
“哈哈哈哈!”
众官员轰然而笑,心里又直呼爽。
阳光明媚,春风送暖。
许礼在这怡人的季节里走马上任,却没想自己筹措银子筹成这个样子,不由甚是激愤,满脸涨红。
实际上,今天也让川中的各知府各知州公开站队。
公开认捐的,带头认捐的,那自然是站到魏忠贤的队伍上去了。
所以,石天雨必须积极,必须带头,必须踊跃。
今天的一切言行,都会传到魏忠贤的耳朵里的。
因为锦衣卫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而石天雨还是锦衣卫同知,熟悉锦衣卫的运作。
既然要立志为官,就得讨好魏忠贤。
即便是得罪在场的所有官员,也必须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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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吕源恼怒异常,急忙又拿起惊堂木,又一拍案桌。
众官员的笑容即时僵住了,全都急忙伸手捂住嘴巴。
石天雨淡定习惯了,仍然神定气闲的说道:“本府是给府衙同知王朝王大人写了借条才拿出这两张银票的,今天在此议事结束,本府会将这两张银票立即归还给府衙同知司同僚,拿回本府写的两张借条。本府今天携带府衙银票在身,是想在认捐之余,向吕大人禀报筹建涪城新城区一事,并据此证明本府有能力筹建好涪城新城区,由此造福一方。”
解说有理,理由十分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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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随即大声说道:“好!石大人此举甚是明智,石大人之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本抚支持石大人筹建涪城新城区。来人,文房四宝侍候!”
对石天雨领头认捐的表现十分满意,也为石天雨对自己的支持、对许礼的支持而感动。
要的就是这种示范效应,为刺激捐银热潮,吕源当即拍板支持,吩咐笔墨纸砚侍候。
安子午急忙领着数名巡抚府公差人员,捧上文房四宝。
石天雨也急忙躬身呈报上公文,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很会取悦上司。
这也是让吕源对他恨不起来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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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随即在石天雨报呈的公文上加批语。
安子午也站在一边侍候吕源,并且念出吕源的批语,大声说道:“涪城拓展新城区乃是我天朝官员之壮举,新城区位于涪城以东,涪陵江边,属于战略要塞,扼守水陆要冲,建成后还可以至少带动三万人进城安居,利于造福一方,同兴百业。
鉴于石天雨连出善民新政、筹银有方、造福社稷及爱民如子之高尚品行,本抚建议对石天雨这样的少年英才知府赋予更重要的职务,更要重用石天雨,呈报六部并呈万岁爷阅定。吕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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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评价这么高!”
“唉,一通讥笑,反让石天雨这小杂碎又有机会高升了!”
“姥姥的,早知道本府不讥笑石天雨好了。”
“格老子的,石天雨这死杂碎怎么那么会投机呀?”
“姓石的小狗崽真是好福气,总是连连破格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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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原本没有那么重视石天雨的,但被刚才一阵轰笑气晕了头,笔走龙蛇的写好批语,吩咐安子午立即经办此事,大声说道:“子午,八百里加急,马上派员将公文送呈京都六部。”
众官员霎时间傻眼了,没想到一阵起哄,反而换来吕源对石天雨的充分肯定与举荐。
他们既是醋意泛滥,又都作声不得,还均是甚是后悔。
戴坤和向来香均是偷偷的举起手来,自打一记耳光。
窃窃私语之声立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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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礼也被石天雨刚才率先认捐的行为感动,又想当众施恩,以此慑服川中众官员,便也走到案桌前,对安子午说道:“安大人,且慢!本官也斗胆在吕大人妙笔之后加几行字。”
说罢,便从安子午手中拿过公文铺好,站在吕源身旁,也在公文上追加批语。
安子午也与之前一样,一边看着许礼书写批语,一边大声念读出来,说道:“石天雨自任地方主官以来,顺民心出新政,善民爱民护民,并且率先建三座千岁祠以扬我大明天威,战略择址,筹建涪城新城区造福社稷百姓,于川中千岁祠筹建局成立之际,又带头认捐银款并献出宝地,同时关注并自愿为辽东将士捐赠银饷,彰显其拳拳赤子之心。微臣以为,对这样的忠诚英才应予晋升出任行省要职,呈吏部并呈万岁爷阅定。许礼。”
许礼写好,便走下案桌,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心想:自己这一批语虽然对石天雨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也可以威慑一方,让川中众官员看到自己有本事,竟然能在地方官员晋升公文上加批语,既可以顺利筹银经建九千岁亲爹的金身,又能让众官员往后到自己府上送礼。
嘿嘿!别以为许某不懂兵法,老子厉害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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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府公堂上,顿时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也可以让人听见。
众官员见石天雨连连获得好处,哪里还有心情计较出银子多少?
哪里还有心情讥笑石天雨,个个悔恨自己、痛骂自己。
戴坤暗骂吕源:格老子的,吕源真是晕了头了,这不是便宜石狗崽了吗?诶!
心里暗自焦急,但又不敢吭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安子午收起公文离开公堂。
知道安子午即刻安排人员,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将此公文报呈朝廷六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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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在心里也是使劲的怒骂吕源:吕源疯了吗?姥姥的,怎么能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推荐石天雨晋升呢?
唉!倘若石天雨又要高升,那么,向某人的大仇就不用报了。诶!
当真是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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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笑眯眯的。
无论谁望向他,他也望向谁。
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眼神,石天雨均是微微一笑。
那笑容,真是迷死人了,心情好啊!
心里也很明白,吕源和许礼的批语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在场之人的任何言行,都会传到魏忠贤的耳朵里,而石某人的言行,则是最能让魏忠贤感动的。
只要能让魏忠贤感动就行,石某必定就会官运亨通。
哈哈!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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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随即与石天雨斗气,大声说道:“都盐转运司虽然没有列入责任行列,但为扬我大明天威,本官代表都盐转运司认捐十七万两银子,另外捐三万两银子给千岁祠筹建局建衙门。向来香,马上回司衙去拿通兑银票过来。”
察看到石天雨神情上的变化,气得心肺都要炸裂了,急忙出此毒招,风头盖过石天雨。
“啪啪!”
吕源闻言,自然起身鼓掌,领头喝彩。
“啪啪!”
巡抚府公堂上,顿时掌声雷动。
向来香闻言,如遭雷击,气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心里暗骂戴坤真不是东西,心道:我的天,都盐转运司的司衙里,哪里有这么大面额的银票呀?戴坤呀戴坤,你真是太卑鄙无耻了,司衙金库里,现在只有三万两银子节留,你让向某人到哪里去筹措银子给你撑面子呀?
向来香扶着墙壁,歪歪斜斜地走出公堂外面,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此时,感觉天在旋,地在转,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幸好,向来香的轿夫看到向来香立足不稳,急忙过来扶住向来香,伸手给向来香拍背抚胸,助向来香缓过气来。
向来香流着泪水,仰天而叹,喃喃的说道:“罢了,罢了,向某先将宅子卖掉,再找白优龙要点银子,先给戴坤撑完面子再说吧。
诶!向某一家,又要无家可归了。诶!明天开始,就住到戴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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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府,公堂上。
漕运使司卢旺月鼻孔朝天,咧牙高呼,喊得比戴坤更响亮,声音甚是刺耳的说道:“漕运司认捐十八万两银子,另捐四万两银子给许大人建衙门。”
只是在卢旺月之后,没有人再这么傻了。
“本府愿认捐十五万两银子,先写欠条吧!”
“本府先捐十万两银子,余下的写欠条,一年内付清。”
众官员为保住乌纱帽,为了讨好许礼,为盼望得到晋升,只好纷纷认捐,但真正当场拿出真金白银来的知府知州,不多,没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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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怡人,春意迷人。
石天雨含笑的走出巡抚府。
蒋孝亲自驾着马车过来,迎接石天雨。
就在此时,魏雪妍从附近小巷的拐角里走出来,手握一把金扇子,白衣如雪,笑容灿烂,柳腰款摆,风情万种的说道:“石大人,小人请你到千江客栈吃午饭,如何?”
石天雨在巡抚府大门前,不便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又打个手势,示意魏雪妍一起乘坐自己的马车到“千江客栈”里吃午餐。
魏雪妍摆了摆手,意思是自己有马车,便转身而去。
石天雨钻进马车里,随即让蒋孝驾着马车,前往“千江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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