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香笑罢,又悻悻的说道:“石天雨那狗杂碎在本官身上扎了四根毒银针,让本官患起风湿病来了,有时刮风下雨,本官的手脚关节疼死了。”
又别出心裁,心生毒计,故意抛出一个话题来。 ~~
其实,之前石天雨在处理涪城街头两大匪帮火拼之事时,只是弹出一缕剑气,击穿了向来香的左腿,那也是为了阻止向来香杀人灭口,消灭两大匪帮之罪证。
当时,向来香跪倒在地上,把膝盖磕裂了。
现在,向来香只是夸大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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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急急劝慰向来香,说道:“向大人,别急,改天抓住石天雨那狗杂碎,咱们让你先往他身上扎针,让你先出一口怨气,然后才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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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海忽然惊叫一声:“咦,戴大小姐经常头痛,会不会是那天处理两大匪帮火拼之时,石天雨也偷偷的在戴大小姐的身上刺了几根毒银针呀?”
即刻把握机会,把相关罪责推到石天雨的头上去。
如此提醒戴坤,也是讨好戴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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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戴坤闻言,还真是大吃一惊,怒气冲冲地将茶杯摔在地上。茶杯顿时摔的粉碎。
又起身怒骂道:“石天雨这小杂碎,他敢?老子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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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即刻落井下石,展开推理,想当然的说道:“有可能。两大匪帮火拼之事发生前,下官从未听闻过戴大小姐会头痛的?会不会是石天雨那狗杂碎借当时救戴大小姐的机会,暗中刺了大小姐一根毒银针呢?”
说罢,悄悄的向路海翘起了拇指,称赞路海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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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哪管这是推理还是猜测,连忙再次落井下石,随声附和的说道:“对啊!要不然,为何那么多郎中就治不好戴大小姐的头痛病呢?为什么就只有石天雨一人能治得好戴大小姐的病呢?”
说罢,也悄悄的向邬正道翘起拇指,称赞邬正道:你这老小子真毒啊!你现在比老子都毒了!
好!够毒!够狠!
老子欣赏你这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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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戴坤闻言,想想也有道理,不由怒发冲冠的一拍案桌,起身挥手让路海去传石天雨过来,怒吼道:“他姥姥的,路海,即刻传石天雨过来见本官,哼!”
路海头脑还算有些清醒些,闻言之后,战战兢兢的起身,躬身回话:“戴大人,那,那姓石的小狗崽现是布司府的右参议,从二品官员了,卑职传不了。卑职,诶!”
戴坤闻言,气的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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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邬正道二人见状,顿时满脸堆欢,感觉再次把戴坤与石天雨的矛盾激化了,今夜真是好收获,花钱也值得。
又均是心想:老子就是要激恼戴坤,只有让戴坤动起来,才能斗的过石天雨,才能给那些被石天雨处死或是被石天雨赶出官场的亲友们报仇雪恨。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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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西沉,残星明灭。
戴如意的香闺里。
戴如意但闻此言,心头大吃一惊,暗道:真是石天雨偷偷的刺了我几针,才会造成我经常头痛的吗?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石天雨那天搂着她,救她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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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戴如意又心道:后来,石天雨借给我治病为名,在我这里摸了一下。
此事,是当时韩凤凰在戴如意的床沿前说漏嘴,不经意的把石天雨给戴如意治病的情况告诉了戴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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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心想至此,顿感脸颊发热,心跳加速,霎时间,汗湿全身,不由又暗骂道:石天雨真要是这样的人,那真是连牲口也不如了!
思忖至此,随即掀开被铺,一跃而起。
但是,戴如意起身踱步两圈,却又推翻了刚才的想法。
又心道:不!不可能!石天雨是乡民心中的好官,他离任谷香之时,那万人空港的情景,可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向来香和邬正道他们几个不是好人,他们天天到府上来说石天雨的坏话,他们才是奸臣。
但是,我为何最近经常会头痛呢?
我以前在云南学武之时是不会头痛的。
为何其他郎中治不好我的病呢?
为何石天雨在我身上一,一摸,我就好了呢?
石天雨真的是对我使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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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坐回床沿,又对只有石天雨才可以医治自己的病感到不解,遂又心道:石天雨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要对我图谋不轨?哦,不对!石天雨一直对我戴府中人都是很好的,爹那样整他,他也从来没有报复过我爹呀!
唉,别想石天雨了,好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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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回想起前阵子石天雨对她所说的甜言蜜语,又对照向来香和邬正道等人所说的情况,感觉又对不上号。
因此,戴如意的心头又烦乱起来。
像喝醉酒似的扑在床上。
尽量压抑自己不要去想石天雨的那些事情。
尽量去想师门的事情,去想小时候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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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阵阵,给天地间带来了丝丝凉意。
此时,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像是在窃窃私语,又像是在编织着夏夜的梦。
戴坤稍坐一会,眼望向来香,还带着之前的可疑,阴沉沉的问:“向大人,你如何知道是石天雨在你身上刺了四针的?”真怕石天雨也在戴如意身上刺了四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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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见实施毒计成功,心头暗喜,急编谎言,说道:“那天打跑两大匪帮的人马后,下官准备去杀灵蛇帮的人灭口的,当下官砍到第二个匪徒的脖子时,忽然双腿双臂一麻,如被定住了身形似的。事后,下官回府,将情况告知郎中,郎中便用磁石在下官身上来回的查吸,果然吸出四根毒银针,均是细如毛发。那可是石天雨的独门暗器啊!石天雨的毒银针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毒暗器,曾经一度被誉为天雨针。”
戴坤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感觉到后脖子都冷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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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见状,急急又献计为戴坤分忧,说道:“大人勿惊,下官天亮后,找郎中要一块磁石来,大人可以让夫人拿着磁石往戴大小姐身上查吸一下。如果查到了,吸出来了,那证明就是石天雨下的毒手了。”
戴坤急对路海喝道:“好!路海,快去找郎中要一块磁石来,快!”
哪里还能有耐性等到天亮呀?
急命路海出府找郎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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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夜空,漆黑一团。
晨风吹入,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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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听闻戴坤与向来香、邬正道三人之言,既惊又怕还担心,忽然间感觉身子有些发冷。
急急裹被而躺,又心道:假如,待会路海带回磁石,娘亲在我身上查吸出银针,那可如何是好?那就证明就是石天雨暗中使坏,故意占我便宜喽!
假如查吸不出来,那就证明石天雨就是清白无辜的!
哦,不对,石天雨应该是清白无辜的。
刚才向来香不是亲口说两大匪帮火拼事件是他策划的吗?向来香不是要杀人灭口吗?
我怎么但闻向来香一言就相信是石天雨使坏呢?
嗯,我应该相信石天雨是好人,是好官,是清官。
天下之大,只有石天雨才是最好的。
因为向来香、邬正道和路海才是坏人,才是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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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初显。
戴如意的闺房里,依然是红烛高燃。
但是,戴如意还是合不上眼,在思索着石天雨的事情。
因为厅堂里,不停的传来戴坤、向来香、邬正道和路海商议如何毒杀石天雨之事。
原本对石天雨已经暗生情愫,现在又心系石天雨的安危,戴如意如何睡的着呢?
合上眼睛又睁开眼睛,但是,感觉蚊帐会摇晃似的。
戴如意侧头而视,感觉红烛好像会倒过来似的。
诶,头又痛了,而且痛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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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戴如意又急喊一声:“娘!我的头好疼!娘!”
“意儿,来人哪,快传郎中!”
韩凤凰惶恐不安的声音,随即在戴府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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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扰乱了清晨的宁静。
旭日东升,大地生温。
戴坤焦躁地在厅堂里来回踱步。
向来香双眼血红,既想等着看好戏,又怕戴如意身上没有毒银针。
邬正道伸手轻抚自己又变尖了的下巴,连打哈欠。
为了商议如何修理石天雨之事,又为戴如意头痛病之事而彻夜未眠,这帮奸佞也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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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外,排队等候传唤的八个郎中,整夜来来回回,也被折腾的够呛。
有两个郎中站着也打起瞌睡来。
晨风吹进戴如意的闺房里,迷迷糊糊之中,戴如意感觉身上凉丝丝的,身上似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的磨蹭着。
却是韩凤凰趁爱女在晕睡中,除掉了戴如意的衣衫,拿着大磁石,在戴如意身上来回的吸查毒银针。
此时,韩凤凰也正好喃喃自语的说道:“吸查三遍了,还是没有吸出什么毒银针,看来是真的没有什么毒银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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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娘亲拿着大磁石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的磨蹭,不由又羞又恼又气,怒道:“娘,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中邪了?向来香的屁话,你也信?真是的!”
说罢,伸手推开了韩凤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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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凰吓了一跳,顿时老脸通红,甚是尴尬的说道:“意儿,你醒过来了?来来来,快穿衣服,娘出去传郎中来给你诊治头痛病。”
便拿起大磁石推门而出,又顺手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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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听得母亲待会叫郎中进来,赶紧穿衣下床,对着镜子,又气恼的自言自语:“唉,爹娘的脑子都有毛病啊!”
厅堂里,戴坤听韩凤凰讲述多次吸查,也没有从爱女身上吸查到毒银针之类的暗器,伸手连连拍拍胸,激动的说道:没有?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老夫差点给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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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凰看看向来香失神的样子,看看邬正道无精打采的神情,又转身问戴坤,说道:“但是,意儿老患头痛病,会不会是患上什么病?或者真的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吗?”
戴坤闻言,顿时满脸雾霾,不安的说道:“先让郎中给意儿看看吧。”
不敢轻易下结论,又朝路海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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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路海急忙躬身应令而去。
不仅仅是当公差的命,也是当仆役的命。
路海来到厅堂外,对排队排最前面的老郎中说道:“黄老先生,请您先进去,给戴大小姐看看到底患的是什么病。”
韩凤凰急忙抢先走进爱女的闺房,轻轻的推了推房门,虚掩房门,探头往里看,看到戴如意已经穿好了衣衫,这才放心的完全打开房门。
“唉!”戴如意不便当着外人的颜面去驳斥父母的颜面,只好无奈的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身子,伸手出来给郎中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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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给戴如意把脉后,感觉并无什么不妥,抬头看看戴如意的脸色,终于想出一个方子,说道:“戴大小姐脉搏正常,呼吸正常,心跳正常,脸色苍白,是气血不足。老夫开剂药方给戴大小姐补补身子吧。”
多次查不出戴如意为什么总是头痛的原因,现在给戴如意看病,也只能靠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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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海为了戴如意的病,平生第一次去尊敬郎中,躬身对老郎中说道:“黄老先生,请到戴大人的书房去开药方。”那老郎中点了点头,起身举起衣袖,抹抹额头上的冷汗,便拎着药箱,跟随路海去戴坤的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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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功夫后,第二个郎中为戴如意把脉后,感觉戴如意还是有些不妥,便语出惊人的说道:“脉搏正常,眼神呆滞,疲劳过度,是有点像练功走火入魔的迹象。”
“什么?”房门外的戴坤闻言,惊叫着走进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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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郎中看见戴坤的神情不对劲,便连忙机灵的说道:“大人稍安勿躁,小民马上到书房去开药方。”说罢,拎着药箱去戴坤的书房里开药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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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听两个郎中前后的判断是对不上号的,想想自己是名门正派出身,岂会练功走火入魔呢?于是,便愤怒的对戴坤说道:“爹,不用看了,是女儿没有睡好觉的原因。让那些郎中走吧,别再烦我了。”
韩凤凰急忙伸手按住爱女,不让戴如意挣扎着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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