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朝一日得了天下,定要与民生息,天下之事,以百姓苍生为重。”
“侯爷的教诲,末将一定不会忘记。”萧寒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本侯这辈子,最对不起有两个。”
谢玄礼感叹:“一个是你的义母,一个就是你。”
“若是我没有私心,真正为冀州三州的百姓着想,就应该将三州之地交到你手里。”
“这事没有谁对谁错。”
宁熙摇头:“只是侯爷和夫君站在立场不同罢了。况且人间之事,本就十有八九不圆满,但如今,侯爷还是侯爷,萧寒还是萧寒,没有刀剑相向,想必义母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谢玄礼的话说不完,一直拿着萧寒的手,和几女说着年轻的时候的事情,说道兴奋的时候,会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甚至连萧寒身上每一处刀伤剑伤都记得清楚,怎么来的也记得十分清楚。
直到深夜,萧寒才让几女暂且退下,可谢玄礼已经没有丝毫的困意。
“有酒吗?”
这位征战一生的镇北侯,让天下心惊胆战的人屠起来,在侍女奴婢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换了一套黑色的武士服。
“有。”
萧寒点头,吩咐院里的奴婢,取来两坛凉酒,不算清醇,而且泛着些许苦涩,入喉凝而不化。
凉酒算不上好酒,在天下也没有多大的名头,只在原本的冀幽雍三州内流通。
冀州苦寒,土地贫瘠,又饱经战乱,年年和北魏厮杀,物产稀少。
导致凉酒苦涩,可绝大多数冀州人都喜欢和凉酒,一来便宜,二来御寒。
这几年,西凉慢慢繁华起来,年年丰收,曾经的凉酒喝的人越来越少,隐隐销声匿迹。
诸多西凉酒名扬天下,酒味香醇,引得无数才子佳人,争先畅饮。
谢玄礼这段时间,一直卧病在床,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走出过房间。
夜色凝沉,伸手不见五指,晚风回荡,但并不觉得冷,谢玄礼在台阶上,席地而坐,萧寒也在旁边坐下,各自接过一坛酒水,晚风回荡,吹得庭院竹木摇曳,簌簌作响乌云散开,朦胧的月光下,照进庭院,池塘上,映出粼粼波光,月光透过树荫,留下谢雪斑驳的光点。
谢玄礼似乎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撸起袖子,提着酒坛,仰头便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着。
有些浑浊的酒水顺着嘴角流淌,打湿了衣裳,一口气喝了半坛子,谢玄礼才将酒坛放下,舔了舔嘴唇:“真苦。”
“是苦了些。”
萧寒点头:“不过在以前,这可是好东西,出征厮杀的时候,要是能喝上一碗,别提有多美了。”
“苦了你们了。”
谢玄礼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感叹道:“若是没有你们,也就没有当年的谢字王旗,跟没有天下二十年的繁华。”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萧寒也提着酒坛,畅饮一口,摇了摇头:“尸山血海,我们都闯过来了。”
冀州未亡,只是孕育出了西凉。”
“接下来你是打算怎么办?”
谢玄礼道:“是南下中原,还是北上伐魏。”
“北上。”
他咧嘴:“我打算入冬之后,拿下河西州和橘子洲,拓地两千里。”
“以西凉现在的实力,拿下两州不算难事。”
谢玄礼道:“难的是如何守住,有河西州和橘子洲作为缓冲地带,北魏不会轻易南下攻伐西凉,可若是丢了两州,北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