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只杀余有才了?”
“什么……什么意思?”
吴吉通神色平静道:“让王广动手的时候,连带着把现场的人都杀了,只要伪造成是方府中的人杀的余有才不就行了吗?到时候让王广办完事后迅速撤离,你身上再挂点彩出些血,作出一副大难不死的惨状不就得了吗?”
听完吴吉通的整个计划与安排,李三有大为震撼,面露为难色道:“这……这真的能行吗?”
“除了这个法子能让咱们脱难外,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吴吉通叹了口气,说道:“方玉琦背靠着位少保尊师,就算把这一切破事往他头上引,林藩台和董春也不一定能真把他怎么着……”
“可要是咱们暴露了,你认为,似林藩台和董春那样的大人物,会如何对待咱们?!”
李三有额上冷汗不断,纠结许久后,还是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兄长说的对,如今事情闹到今天这步田地,咱们若不再行险招怕是小命难保了,只有把这一身骚甩在身板够硬的大人物身上,咱们才有可能脱难……”
“想清楚了就好。”
吴吉通拍拍他的肩,面露欣慰色。
“您放心吧,这次的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
郑重承诺后,李三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吴吉通站在原地默然不语,直到李三有消失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后,他这才转过身朝前院走去。
“齐小三……”
吴吉通一声轻唤,将坐在前院草地上的齐小三叫到了身边。他左右打量四周后,低头以眼色示意对方跟随自己进后院。
……
不一会儿后,穿着身麻布粗服的齐小三出了李府,朝着城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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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后堂的竹园内。
静坐于亭中品茶的方玉琦,抬头望向神色拘谨的齐小三,眯眼问道:“你说你是代吴大人过来传话的?说说吧,吴大人有什么事需要你转告我?”
齐小三深吸口气,用眼神余光打量了眼方玉琦身边的下人们。
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要暗示方玉琦将无关人等驱走。
方玉琦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但却没有照做,反倒十分轻松地悠然道:“本官自己的人还是信得过的,你不用有顾虑,吴大人让你传话,你把话一五一十地带到就成了。”
听他如此说,齐小三也不顾忌了,开口就爆出猛料,“大人可知近期备受关注的大花遇害一案的真凶是谁?”
方玉琦一怔,“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吴大人他知道这起命案的幕后真凶是谁?”
齐小三点点头,“是,这幕后真凶……不是别人,就是……就是老爷的亲妹夫……李财主李老爷!”
方玉琦面皮剧颤道:“你说什么?!”
“这话,都是老爷交代小人一定要告诉大人的。”齐小三面色一紧道:“李财主不仅是戕害那大花的真凶,而且……他现在见事情闹大不好收场,还打算把……把小人家的老爷,还有大人您,一并拉下水……”
方玉琦面色发阴,
一双炯炯有神的厉目好似要看穿齐小三般死死盯向他,“你家老爷……真是这么说的?”
齐小三忙道:“千真万确,小人不敢作假!”
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后,方玉琦重归平静,“好,你老爷还交代你说什么了?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酝酿片刻后,齐小三滔滔不绝道:“我家老爷也是近日才知道自个的妹夫在他背后干了如此之多,不能示人的阴晦之事。”
“那名为大花的少女,逝世当日,乘轿的李财主曾无意撞伤过她,这之后,他为了平息麻烦,只给了那大花两粒银锭打发了,据老爷推测,李财主当日撞到大花后,也应该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戏剧性的丧命而亡……”
“再之后的事,大人也知道了,大花的死引起了官府的强烈注意,藩台大人更是命朱副使彻查此案。察觉到事情可能闹大的李财主慌了神,便打算销毁一切对自己不利的人证与物证。”
“这其中就有当日目睹了真相的花巷街木匠余有才。”
说到这,齐小三语气一顿,岔开话题问道:“老爷让小人问大人,晌午时,布政司衙门发生的事您也应该知道了吧?”
方玉琦面色泛黑,“我听说了,那失踪的花巷街木匠余有才是新南参政董春的三叔父……你家大人是想告诉我,这绑了董大人叔父的人是李三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