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说明楚天耀这么做是故意的!
这浑身上下长满心眼的王八羔子在故意钓鱼呢!
明白过味后,梁王眯了眯眼,面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大晚上的,你闫瑞带兵闯我王府作甚?”
闫瑞扭了扭胳膊,一本正经道:“闫某带兵夜闯王府,是奉圣上口谕,秘密缉拿梁王!”
梁王瞳孔一缩,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胡说八道!闫瑞,假传圣谕,妄为滋事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不顾梁王威胁,闫瑞作势便要去拽前者的胳膊,却不料后方的陈贝一个闪瞬间便立即逼近,横手一推,猛地击退闫瑞半步……
眼看陈贝上手,占满廊道的军卒们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场内气氛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王爷,您是聪明人……”
闫瑞揉揉被拍的右手,面不改色道:“您不要让我难做,若您不肯随闫某走上一趟,末将只能用强了,到时候刀剑无眼,您要有什么好歹来,就怪不得我了……”
听到如此直白露骨的威胁之语,梁王的脑门也渗出细汗来,他杵在原地沉默许久,这才从牙缝中蹦出话来:“皇上……为什么拿我?”
闫瑞眯了眯眼,压声道:“肆意散播圣上遇刺薨亡谣言,企图乱政谋权……王爷,这理由还不够充分么?”
梁王身躯一震,猛地反应过来,“原来,那偷摸给我传信的人是……是皇上安排的?就为了给我安这么个罪名?”
顿了顿,他有些失神地低语道:“皇上……要杀我?”
闫瑞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上前一步抬起手来:“王爷,该说的,末将都跟你说了,请王爷随我等走一趟……”
梁王自不是傻子,经闫瑞这么一提醒,他岂能不知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悲凉之感,他放声狂笑道:“好……好……诈死钓鱼,没把我这个鱼儿给诈出水面,便想着硬勾上岸,我这大侄儿,可真够狠的哈……”
闫瑞眼神一沉,低声警告道:“王爷还请慎言……”
“慎言?”梁王讥笑一声,“将死之人,我还怕什么?”
闫瑞面无表情道:“世子殿下尚且年幼……王爷还是要为子孙后代多考虑考虑……”
“你……”梁王彻底愣住,“我这辈子都没纳过王妃,他……他怎么知道我……”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陛下想知道的事,就没有能瞒住他的……”闫瑞逼近至梁王身侧,附耳低语道:“末将来王府做客前,特意去了一趟宣江下游的光武街,世子殿下安然无恙……”
梁王瞪大布满血丝的瞳孔,如同疯癫般死死抓住闫瑞的衣领,“那是本王唯一的儿子,你们敢……”
被抓捏住脖领的闫瑞仍旧面不改色,语气冷漠道:“所以,末将刚才不都说了吗?还请王爷配合我等走上一趟……”
闻言,梁王脱力松开闫瑞的衣领,绝望地闭上眼:“我……我知道了……”
见梁王老实下来,闫瑞也不禁松了口气,挥手示意着身后几名军卒上前控制住梁王。
一旁的王府管家陈贝见此,有些悲愤地咬咬牙,脸上满是不忿之色。
“老陈……别犯倔……”
面色苍白的梁王微微抬起头,“事已至此,你我不过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莫要再做无用反抗了……”
陈贝心神一颤,无奈地摊开了手,任由靠上前来的军卒们擒制……
被数名高状军卒钳制行动的梁王忽地抬头看向闫瑞,“既然都被你给拿了,我就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看了眼神色黯然的梁王,闫瑞一时间也有些不忍,点头回应道:“王爷想问什么便问吧,能说的,末将自会告诉你。”
“他费这么大劲弄了这么一出大戏来,到底钓出了哪些人?”
闫瑞沉思片刻,将脸凑到他耳边说出了两个字:“克州!”
闻听此言,梁王瞳仁猛睁,突地放声狂笑起来,“哈哈哈!该!这就是报应啊!没把本王钓出来,却钓出了他自个最不愿看见的亲兄弟上钩了,哈哈哈……”
笑声很快又止了下来,眼泪如同奔流的溪水般自梁王眼眶滑落,“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他终究不是皇兄!”
闫瑞默不作声,并不打算放任梁王继续疯癫下去,取出块破布塞进对方嘴中后,这才回身示意众兵随自己离开……
夜色依旧,惊扰他人安梦的喧哗声戛然而止,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天地间重新归于宁静,唯一的见证者,似乎只剩下了高悬于夜空的明月……
从王府后院暗门悄无声息地离开后,闫瑞顾自走到被数名军卒钳制住的梁王身前,主动抬手驱散开身边的人,抓起梁王的胳膊来到王府后方对街的无人小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