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地一声,公堂大门被轻轻推开,兵马司副都指挥使赵棠大步走上前,面朝许茂典抱拳道,“大人放心,那位喻捕头已被赵某带人保护好了,谅这帮奸贼再狡诈,也绝不可能再把喻捕头怎么样!”
闻听此言,许茂典紧绷的神经稍缓,“有劳赵副都指挥使了,若无赵副都指挥使相助,许某在这群狼环伺的云县中怕是独木难支啊!”
说着,他走到一旁的茶台边,亲自为赵棠倒了杯茶。
“大人客气了。”赵棠接过他递来的茶杯,饮了口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与大人来这云县走一遭可真是让赵某大开眼界了,说句实在话,若不是亲眼所见,赵某绝对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云县竟能有如此之多的风波……”
许茂典苦笑道,“让赵大人见笑了,这云县的乱局亦与我这个知县脱不开关系……”
“大人这说的是哪里话,您到这云县上任还不到半月,如今云县这副鬼样子,怪谁也怪不到您头上!”说着,赵棠叹了口气,“要我说,许大人来这云县任职知县一职那才真是老天开眼了,好歹能给这活在阴霾之下的云县百姓们一点希望!赵某相信,在大人的努力下,这云县定会有天朗水清之日!”
情绪本还有些低落的许茂典听到赵棠这诚恳的激励之语,不由得振奋地挺起腰杆来,抱拳示意道,“谢赵大人看得起,许某便借大人吉言,势必要将这云县的污浊淤泥扫清不可!”
二人相视一笑,气氛瞬间活络起来,可就在这时,公堂屋外却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呼喊声,“许大人可在?小人沈滨,有要事要向大人汇报!”
一听来人是沈滨,许茂典忙走上前打开了房门,看了眼额头流汗,面色急切的沈滨,他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回大人话,大事不好了!”沈滨面色发白,大口喘气道,“吴国公之孙燕安武正领着上百号兵丁朝云县赶来,与之而来的还有信益侯家的大少爷欧阳修元,恪诚伯家的公子刘璇云!”
闻言,许茂典面色发阴,额鬓两边渗出了清晰可见的冷汗。
这三家公子哥突然带人杀出,许茂典不用想也知道真正的风暴该来了。
这三家可都牵涉在云县宗亲勋贵们的走私利益网中,此时带人来云县绝对是冲着他许茂典来的!
“先派小辈来探探情势,这帮宗亲勋贵们还真是谨慎哈!”
许茂典冷笑一声,抬起头看向一旁的沈滨,“他们现在何处?是否已抵达云县境内了?”
不等沈滨回话,堂外便传来了贺俊怀声若洪钟的呼喊声,“许大人可在?京中有贵人来访,特指名要见大人!”
“嚯!”许茂典阴着脸笑出声来,“得,看来人是已经到了,咱们这位贺大人说起话来都硬气了不少。”
说着,他怡然不惧地大步走出公堂,身后的沈滨与赵棠则紧紧地跟了上去。
赵棠轻轻地拍了拍许茂典的肩膀,加油鼓劲般的说道,“大人放心,有赵某在,绝不会让你有事。”
“赵大人的好意许某心领了,可这云县的阴云黑幕没有大人想的那般简单,其牵涉的权贵可以说是数不胜数。”许茂典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大人能带兵助我,许某已是感激不尽了,若再将你拉进旋涡便不妥了!放心吧,我乃朝廷认定的云县主官,谅这帮纨绔子弟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大人这话就说错了,无论是燕安武还是欧阳修元也好,赵某都未曾把他们放在眼里。”赵棠神色自傲地昂起头来,“大人或还不知赵某的家世吧?”
见沈滨与许茂典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神色,赵棠中气十足的说道,“家父乃淮北侯赵和淳!”
闻听此言,沈滨与许茂典脸上都闪过惊澜,他二人万没想到这赵棠还有这么了不得的家世背景。
淮北侯赵和淳乃是当今煜国公冯锐进的旧部,论资历和功绩比之现如今镇关侯那也是惶不多让的,可谓是含金量满满!
怪不得他赵棠看能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担任兵马司都指挥使,感情人家不仅是有能力,还有如此过硬的家世背景!
想到此,许茂典忍不住在心头感慨,怪不得自己去向卫学海求援时,后者要让赵棠跟着自己来云县,感情卫学海是早早料到会有今日之局面了,将赵棠这么一个勋贵子弟放在他许茂典身边,保护帮助他只是其中一部分作用而已,其真正用意是想让赵棠在关键时刻能镇得住场子!
“欧阳修元那小子我是从小揍到大!本指挥使就不信他见着我在这能不发怵!”赵棠不屑一顾的说道,“至于那燕安武与刘璇云,我从大小就看不起他两,谅他们也不敢在我面前?N瑟!”
闻此豪言,许茂典振奋不已,“有劳赵大人了,得赵副都指挥使相助,真是许某之幸也!”
言谈间,贺俊怀已经缓缓走到了三人身前,不阴不阳的说道,“许大人,吴国公家的燕公子带着信益侯家的欧阳公子、恪诚伯家的刘公子入县了,他们三人指名要见大人……”
他话音刚落,便见三名身穿轻甲的少年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中间的领头人趾高气昂地哼气道,“云县知县许茂典何在?!”
许茂典脸色一黑,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在下便是云县县令许茂典,敢问足下是?”
“你爷爷我是燕安武!”
自报家门的燕安武很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本公子听说你许县令有意要包庇凶犯,我一向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闻此恶讯自然是要找上门来寻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