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穆忠武这是故意找茬而说的讥讽之语,这摆明就是冲着打他刘家脸来的,围观的宾客们纷纷倒吸口凉气,他们瞪着大小眼看看刘家父子,又瞅瞅府外的穆家父子,心中暗暗咋舌,心中暗道,看来今儿这卫翎超的寿宴没白来,这热闹真是一个接一个啊!
尽管穆忠武说了自己心中最愿意听的话,但卫翎超知道这会儿不是刻意为难刘家父子的时候,因此面对穆忠武这对刘家的刻意挑衅,他显得也有些尴尬,“呃……来者是客嘛,贺礼这等身外之物,卫某也是不在乎的……”
“诶!卫叔叔,话可不能这么说,您难得过一回五十大寿,真若诚心贺寿者,又怎会吝啬财物贺礼呢?”
穆尽川笑眯眯地调侃一句后,拍着手示意马夫将轿子里的东西抬出来。
仅一个呼吸间,那两名马夫便从轿子里抬出一个半人高的大箱,于众目睽睽之下将大箱缓缓打开,一片金灿刺眼的光芒浮现,好几樽纯金打制的佛陀赫然出现在卫翎超的视野中。
“我穆家虽非大富大贵之户,但却深知参宴贺寿的礼节!”
穆忠武指了指金光灿灿的箱内,朝卫翎超抱拳道:“三樽金佛,小小贺礼,还望卫兄笑纳,愿这三樽金佛保佑卫兄长寿安康,家府永安!”
看着那三樽耀眼的金佛,卫翎超差点没把哈喇子掉出来,他有些颤抖地朝穆忠武拱了拱手,面露感激之色,“穆兄如此厚待,实让卫某汗颜呐!”
前脚言语讥讽刘家父子,后脚便给卫翎超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在场的人都明白,穆忠武,或者说穆家这是摆明着要跟刘家过不去了。
刘杰文与刘行远父子二人,脸色则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察觉到周围有眼神在他们身上游走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涌上他们心头。
待穆家父子入府后,李明义率王裘出面而迎,向来缺德李明义,还在迎接穆忠武时,说了句添油加火的歪话,“侯爷大气,穆家不愧是我大宣的名门大户,出手就是要比寻常小户人家大气,啧啧……”
此言一出,远侧的刘家父子好悬没气晕过去,对于焉儿坏的李明义,他父子两恨不得扑上去咬他的肉。
“他穆尽川就是故意的!”
府门前,卫学仁攥着拳头怒声低吼着,回想起穆尽川那挑衅的眼神,他恨不得生食其肉。
“你少胡咧咧!人穆家才是诚心来为你爹贺寿的!”
卫翎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想起刚收下的那三樽金佛,他乐得嘴角都合不拢了,“看看人穆家出手多大方?三樽金佛,你老子我略一打量,就能能估出来重量,每樽起码有二十来斤重,这才叫大手笔!”
饶是刚刚一直帮儿子说话的吴氏,这会儿也老实闭嘴了,她与卫翎超一样,向来是见钱眼开的主儿,穆家父子一来,那三樽金佛晃得她眼睛只生疼,偏心如她,也不得不承认,穆家在贺礼这一块确实要比刘家大方的多。
卫学仁阴着脸沉默了半晌,“他穆家在大方又怎么样?还不是故意摆出这排场跟刘家置气的?”
“这么多来参加父亲寿宴的宾客,哪个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至于父亲你心心念念的卫学海,至今都还未露面呢!”
一谈到卫学海,卫学仁心情好似有所好转般笑了起来。
卫翎超瞥他一眼,格外有自知之明的说道:“咱家老爷子是有面子,但他都死了多少年了?今日你爹我的寿辰能有这么大阵仗,人家多半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来的!”
卫学仁正欲辩驳,一众身骑骏马的带刀护卫拉着堆满一马车的贺礼出现在了他父子二人身前。
“听闻今日是卫学海卫大人之父靖泰侯卫老爷五十大寿,我等奉梁王殿下命,特备薄礼来为卫老爷贺寿!”
那护卫头领话音刚落,另一伙人的头目便紧跟着张口道,“我等奉周王殿下命,特备贺礼来为卫老爷贺寿!我等临行前,周王千岁曾让我等带话,愿卫老爷子健体安康,同时祝卫学海卫大人前程似锦!”
两伙人言毕后,分别从各自的腰间取出证明身份的宗王令牌,卫翎超瞄了眼那堆如小山般高的贺礼,又看了眼二人手上金灿灿的宗王令牌,面如潮红般频频点头,郑重地行礼道:“卫某谢过二位王爷千岁的好意,能得二位殿下贺,着实是让卫某受宠若惊,还请二位替我谢过
两位王爷千岁的好意!”
那二名护卫头领笑着冲卫翎超抱了抱拳,将各自的贺礼留下后,分别离去了。
“你看看你兄长多能耐,就连宗室里的王爷都对他极为看重!”
卫翎超激动不已的出声赞叹着,招呼着一旁的管家和下人们去堆放好周、梁二王送来的贺礼。
卫府管家招呼着下人往后院的仓房里送的同时,随意地翻动了两下,众人便从那一堆堆的贺礼中瞧见了金光发亮的首饰,以及许多绿翡莹白的白玉花雕,这手笔之大,着实让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