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珩手边是雪美拿到的金奖奖牌,他还没来得及和小真分享这份喜悦,想着等《滴绿》杀青后,小真回到港岛,一点一点把惊喜告诉他。 热到一动不动都出汗时,薛霁真的戏份终于所剩无几了。 当然了,最后一件事情有待考证。 只是那时,桑恪都病死了。 他们不动嘴去议论凤绣的过往,在很多人看来,似乎就已经是一种宽容和怜悯了。 是从前被他救了的那个孩子跑来告诉她:“桑恪死了!” 那孩子走近了些,望着她浑浊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桑恪死了,村里没有合适的木头做棺材,刚好前头李家的那个舅老爷没了,要不……” 听到这里,凤绣挥刀的动作顿住了,她扭过头,浑身的骨头都跟着伶仃作响,就像一具摇摇欲坠的破烂骨架撑着皱巴巴的皮肉,干枯的嘴唇被血痂糊住,甚至张不开嘴,只是艰难地哈气,像被灰尘卡草屑住的脱谷风箱—— 去什么? 桑恪的丧事果然无人关心,只有那孩子跟在凤绣后头,帮着她一起刨了个不深不浅的坑,将裹着席子的桑恪拖了进去…… 凤绣难得梳拢乱发,灰白的发丝只余一小把。 没什么难过的。 演小孩儿的小演员在附中读书,拍完之后蹭了合影。 无意间撞见这两人私底下处得跟兄弟似的,心思破灭,很是郁郁了两天。直到薛霁真杀青,那怜没收住情绪,在墓前为他哭了一场,小姑娘两眼又放光了! 薛霁真笑而不语,脱了“寿衣”戏服后,戴敏赶紧给他换了清爽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沙驰的杀青红包也递了过来:“圆满结束。” 一束带着自然清香的花塞进了薛霁真怀里。 对方抿唇笑了笑,说道:“我每一次都会在。” 《滴绿》拍得时间也就半年不到,但整体的感觉是叫人疲惫的。 在这期间,贺思珩一直陪在他身边。 直到薛霁真睡够了,窗外华灯初上。 贺思珩替他换衣服,换好又将人抱回怀里细细啄吻。 “那我喂你。” 贺思珩哭笑不得:“这就叫没底线?” 离开g省之前,薛霁真还请那怜吃了顿饭。 那怜也瘦的过分,可见拍这部电影真的吃了不少苦,她自己也说过,这是从业以来拍得最难最累的一部片子,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体力和情绪。 薛霁真看她快把吸管头咬烂了,被子里的果汁也没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