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护腕随手一擦脸上的汗，说：“晚上你看直播吗？” 柳毅喉结快速滚动，他点点头，又木着顿了一下，才接话：“当时你已经杀青了，其实我们后面拍了扶灵回京的几幕戏，我……反正这也算你的戏份吧！” 薛霁真无奈点头：“你说得对。” 谁懂？今天第二次无奈。 两部戏又不是演一样的东西，怎么会腻。 冲了澡，刚好天气预报播完。 “啊？” “也不是不行……就是……” 感谢订阅！ 薛霁真也跟着做了个口型：贺——思——珩！ 虽然是没差几岁、能称兄道弟的人，但对方既是工作室的合作伙伴，又是文伽影视的顶头大老板，就像是明明可以发展出很亲密很自然的关系，又因为工作和利益的种种缘故，硬生生要在这段关系里加入必要的礼貌礼仪和克制尊敬，最后搞得不温不冷的…… 因为贺思珩肉眼可见地对他不错，甚至是很看重。 缸子就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两人简单打了个电话。 薛霁真长长舒了口气，随手拢了拢仍然半湿的头发，说道：“他喊我待会一起看直播来着。我说一直讲电话好贵的，不如挂个语音……”话还没说完，缸子就抓着一个点反问：“他为什么要和你连麦看？” 缸子想也不想，说：“人家那是好闺蜜连麦看剧！” 好几秒钟过去了，缸子才慢慢抬手捂住胸口。 “小真，你可太好哄了。” 想通了其中情绪变化的由来，薛霁真就没那么抗拒了。 缸子麻木点头：“好好好，他投钱了他该负责的。” 说是这么说，等薛霁真快速吹完了头发，贺思珩的语音邀请拨过来，缸子还是很识趣地关上门出去了，薛霁真追到玄关问他去哪儿，缸子哥下意识地一摸裤兜，顶着对方了然的目光，选择了实话实说：“我……我出去进点货。” 薛霁真这才扭过头：“嗯，我也是。” 尤其是两人站在演员的角度，一边回忆拍摄时的状况，一边讨论导演的剪辑看点，又可以一秒切换状态到观众，去总结一些回收的伏笔，和角色对话中的弦外之意…… 贺思珩淡然的“嗯”了一声：“本来可以瞒一辈子的，但李稚没了。”而且没法儿圆回来，带兵打仗的是李稚，战死宿江的也是李稚，只有怀揣战功的李稚死了，皇帝才会轻轻揭过这一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替换”。 电视画面里，石雪山营地挂了白。 一方面李稚身边跟着的除了镇北侯的亲兵后代，就是萧承凌手底下亲卫，都是些嘴巴严、知根知底的；另一方面，“李妙”这号人物逢年过节还是会出来刷刷存在感：比如后勤慰问啦，比如一些刻意放出来的活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