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19、20岁的男孩子都会忍不住萌动。 就像是极地一年四季都解冻不了的冰川,几乎不会有融化的时候。 薛霁真挺傻的,他竟然想在片场谈恋爱…… 他目前的状态和李稚高度重合:疲惫到极致,全凭一口气吊着,往前一步既是无路可走的悬崖,又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解脱。 “如果李稚知道这是他的绝路,还会赶开手下,单枪匹马引走敌军吗?我并不觉得他对支援状态是毫不知情的。” 导演讲戏的深浅也和演员悟性有关。 如果想不明白,郭导会再做细节上的点拨;如果能想明白那就好办了,一切看薛霁真自己的发挥…… 睡了不到六个小时,b组的收尾工作还在继续。 他甚至主动和贺思珩打招呼,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聊天。 汤姐拍了拍他的盔甲:“你胸膛薄薄的一层,不会!” 小助理捂着嘴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漂亮的小梨涡,说道:“小真,你到时候躺在佛手掌心睡觉都可以,只要你睡得着~” 他俩说说笑笑的,显然这三个月里很是熟悉。 还是说,会发展出一段新的“办公室恋情”? 薛霁真听完也扬起小脸:“我没收着!” 他只是冷静地从大衣外套里拿出那几颗糖和巧克力,摊开手掌先让薛霁真挑:“看你喜欢。”后者挑了两颗水果味儿的,拨开糖纸就塞进嘴里。 …… 最后落下的,是一匹浴血的白马。 下一刻,一道身影像一片飘摇的枯叶,伴随着从崖底向上飘起的雪花,坠落在石佛平静的掌心:那是一个摊开的、又像是预备托住什么的动作,宽大包容,冷漠坚硬,它仁慈而从容的避免那个少年破碎的结局。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彻底地消失在落雪声中。 “禀告主帅,找到小侯爷了,在……在崖底。” “再来一镜吧。” 说完,又拿出喇叭朝佛手上的薛霁真喊话:“小真饿不饿,吃个蛋黄派吧?”说着,让人摇起云梯,他要亲自给人家送吃的。 倒是演副手的演员撞了撞贺思珩的胳膊:“你别看他。” 再看下去,就该出戏了…… 拍完这一幕戏,全场默契地响起了掌声,庆祝薛霁真正式杀青,有人捧上鲜花,有人拿出相机合照,薛霁真头发上、睫毛上还落着雪花呢,就被拉着到处照相,花絮组的摄像师都快把镜头怼他脸上去了,薛霁真也不生气,累得软绵绵地说:“我要回去过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