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阮戢的手落在郡主头上,郡主一惊偏头让开。阮戢看着落空的手,苦笑:“多年未见,泠儿还是同我生疏了。”以前阮哥哥的确会这样揉她的脑袋,但毕竟她不是小孩子了,若是任他揉会不自在,若是躲开又太过刻意,显得生分。郡主紧抿着唇,一时很尴尬。阮戢又伸手,亲昵地拍了一下郡主的脑袋,笑道:“没事,就像王爷说的,以后我们慢慢相处,记住,我还是你的阮哥哥。”郡主提了下唇角,“是……”送阮戢离开后,郡主转身,瞧见门后躲着两个人在偷看。其中一个眉毛压成八字,唇线弯曲向下,垮着脸,好委屈的模样。郡主没忍住笑了出来,肩膀一松,也是这才察觉,方才她竟一直僵着。阮哥哥或许没说错,他们之间的确生分了,郡主想道。辛澄是从朋友那里开始听的,将后面阮戢同郡主的互动都看在眼里。见阮戢的第二面,辛澄确定他确实英俊,不是她想象中的黑旋风,与郡主站在一起也绝不失色。而见阮戢的第三面,也是郡主与阮戢重逢的第一面,辛澄确定他们之间的确有独属于他们的羁绊,是辛澄没办法插入其中的。朋友和哥哥啊……果然还是哥哥更亲近些吧……第90章 物以类聚。是朋友也绝不能放弃!又是一天清晨,辛澄蹲在将军府门前不远处的角落里,等着阮戢出门。他今天好像是要走马上任了,玄衣软甲策白马,一路出城门到了郊外军营。护城卫的衙署无论如何辛澄是进不去的,不过阮戢交割兵符后便去了山谷之中的校场,辛澄毫不犹豫跟上去。顶着夏日炎炎,军士们在校场上挥汗如雨,不断变换阵仗,喊杀冲霄。辛澄趴在山谷中的草丛里,被暑气烤着,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服早被浸湿裹在身上,又潮又热,耳边还有蝉叫震得她脑仁疼。她受那么大罪干什么?当然是找出阮戢的错处!然后告诉给郡主,让郡主绝不能喜欢上他。然而她快热晕过去了,也只见到阮戢给军士们布置演练,还亲自下场指导武艺,赢得阵阵叫好。已经是正午了,她饥肠辘辘,汗流到眼睛里,她抬手抹了一把,终于见到阮戢扔下其他人,步履匆匆去了营帐外边。辛澄立刻跟上。不是她对军营将士有偏见,而是她知道兵营中的确乱得很,一群血气方刚的男人凑在一起,“脏”“乱”是可以想象的。辛澄不相信阮戢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出营门后,只见阮戢左右看了看,然后迈过一处山坡转角,找到一棵树,开始解裤子。辛澄先是没反应过来,听到声音后心里暗骂了一声。她还以为一个人出来是干什么坏事,结果只是解手。辛澄掩盖踪迹,退回去继续盯梢。阮戢回来后,到东台上继续看下边士兵操练,身旁人给他递来一张饼,他就着茶水吃起来。同坐东台上,阮戢身边的两个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亲信,一个披发留髯,一身广袖白袍带四方巾作儒生打扮,是出谋划策定论无双的白军师。另一边短茬胡壮如牛赛张飞的是战场先遣将徐先锋。白军师手握一把羽扇,不紧不慢地扇着,“你出去这一会,已经查到了她就是那个第一天回城时推倒栏杆的姑娘,难怪你要说不管她。”阮戢视线向远处瞥了一眼,眼中有淡淡的讥讽,“对,她不是探子,只是爱慕本将军罢了。”“他娘的。”徐先锋唾了一口,“京都的女人比北边的还不要脸,解手她都跟着看,老子素了几天这一身邪火,老大怎么个意思,要是不要,兄弟去给她遛个鸟,让她解解馋。”阮戢淡淡一瞥,“别胡来,她是泠儿的朋友。”“那感情好。”白军师抱拳,面上全是艳羡之色,“娥皇女英啊。”阮戢又咬了口饼,眼中蒙上一层阴翳,“不说她,泠儿似乎不愿与我亲近。”白军师问:“怎么说?”听完阮戢一五一十讲了他和郡主的相处,徐先锋一摆手,“搁这拿腔拿调呢,好哄,尤其是这种大家闺秀,没见过几个男人,平时礼来礼去的,骨子里又骚又贱,就爱被男人征服,给她往墙上一推,说两句好听的就完事了。”白军师道:“那可是郡主,你少瞎出主意。”“女人都一样!他妈的长得俊一点就能白睡,长成将军这样的,说句喜欢女人自己就上赶子脱裤子叉开腿了,咱又不是没见过。”“好了!”这话似乎惹到了阮戢,他把人踹下台,“废话那么多,练兵!”辛澄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在草丛里埋伏一天,叫虫子咬了几口,倒也不是没发现有用的东西。辛澄趁夜色降临之前,回到四景园,直接去见郡主。“郡主,阮戢他不干净。”郡主好像正在写什么,像没听见一样,不搭理她。辛澄搬了凳子坐在她身旁,将这一天的见闻说出来,郡主还是无动于衷,甚至侧了侧身,用背对着她。辛澄有点着急了,“郡主,你没听出来吗?他居然解手后不洗手就吃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