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倒是蔡师傅没有告诉她。辛澄又一想,“那正好,下次用饭时我就伺候在郡主身边,用筷子帮郡主把葱花一个个都挑出来。”“不必!”看到辛澄陶醉的神情,郡主心道好在早饭里没有什么荤腥。整一个上午,郡主便留在案桌前,拆开一封封来信,并一一回信,不知是和谁联络什么,很是忙碌的样子,也顾不到辛澄。待到郡主终于忙过了一阵,辛澄便及时地出现在身边,捧着毛巾和茶水,语气极尽关切,“郡主累不累?”郡主本来有些疲惫,被她突然出现惊吓了下,顿时浑身的疲惫全消,“你做什么?”辛澄递了杯茶,“自然是尽心服侍郡主啊。”五分的轻声慢语,五分的柔和笑意。十分的矫揉造作。郡主接过茶便挥手赶人,“不用了,离我远点。”“那怎么可以,身为起居使,一定要陪在郡主身边的。”辛澄说着便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本子和笔。郡主看到她在本子上写下些什么,忍了忍,扭头不再去看她。辛澄合上本子,笑意大了几分,转身往香炉中添了一块香饼,拿起墨条在砚台上细细磨着,不一会有些干涸的砚台中便润泽了起来。“啊,郡主有没有感受到红袖添香的意境?”郡主本来已经决定不管辛澄说什么都不理睬了,但听到这话,背上仍感到有些刺挠,像是被什么不尖锐但又很难忽视的东西刺了一下,如果不能好好挠一下,便怎么也不得畅意。郡主本是侧过身去捧着书来看的,此刻坐了回来,捉了支笔在砚台里蘸了蘸。辛澄仍是眼神明亮,跪坐在一旁,一直关注着她。狼毫吸饱了墨汁,郡主缓缓提笔,到了半空时忽然手抖了抖,本就欲滴的墨汁便飞溅了出去。“啊呀。”郡主慌忙放下笔,不忘往辛澄的方向多甩了两下,“怎么没拿住笔呢?”辛澄低头看着衣裙上溅过来的墨点,抬头,“郡主,你的惊讶如果没有那么夸张,或许我就真的就信了。”郡主拿着帕子抵住口鼻,“这墨汁沾在织物上本就难洗,若是时间再久,还会散发出一股臭味哦。”“啊?我带的衣服可没有几套。”辛澄匆匆起身,“郡主等我,我很快回来。”“谁会等你啊。”辛澄一走,郡主便收拾了几本书,避到别处去。在搓洗衣服时辛澄忽然想到,王府用的都是上等的松烟墨,色如漆,味馨香,万年不褪,怎么会变臭。可恶!午后,辛澄在一处凉亭边的草地上寻到了郡主,郡主正躺在靠椅上小憩,阳光穿过一旁的花藤架,余下斑驳的光点落在郡主身上,微风吹拂,绕过绿叶的间隙,停留在郡主的裙角边。辛澄心中止不住喟叹,正要抬脚,却瞧见那边站在郡主不远处的萝卜侍女直直地盯着她。辛澄没说话,她也没动作。辛澄一只脚落地,又抬起后脚。那边萝卜的仍然是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来由的突然感觉背后爬上了一股寒意。辛澄看了眼郡主,还是没再靠过去,转而在凉亭中坐下,挨在柱子上。“好喜欢郡主啊……”* * *辛澄睁开眼,忽然便坐正了身子。她什么时候睡着了?看了眼天色,已经是将要日暮时了。她方才起身动作太大,感觉身上什么东西滑落,捞起来一看,是一条薄毯。看到她睡着了就应该叫起来嘛,谁会在大白天睡那么久啊!白白错过了和郡主的相处时光!辛澄心中懊恼,又突然想到,这薄毯不会是郡主给她盖的吧?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辛澄立刻便要去找郡主,刚一起身,又不受控制地跌坐下去。谁?是谁把她的两只脚用绳子连在一起的!半个时辰后,辛澄坐在郡主的卧房里,抓起一大杯茶呼噜噜喝着。瞥了眼郡主,好像当她不存在一般,只一个人靠在矮榻上,捏着枚白子想了想,落在棋盘上,又从另一边棋笥中取出颗黑子。辛澄走过去,在棋盘边站定,看了看郡主,轻轻唤了声。郡主依旧是不理她。百无聊赖,辛澄在屋子里转了转,室内烛火通明,但格外安静,只能听见白玉棋盘上落子的啪嗒声。半晌后,辛澄只能转了回来。看了眼郡主,辛澄扫了眼棋局,道:“五之十八,挡。”郡主终于抬眸瞧了她一眼,但并未按她说的做,而是下了一手小尖防断。复又执白,打劫。辛澄不服气,先摸了一颗黑子,“夹。”下完之后,辛澄扫视一圈,确信道:“郡主输了。”此刻郡主捏着白子,抵着下巴,眉头渐渐蹙起。场面上看仍是白子占优,但刚才辛澄那一手将黑棋做活,继续下去,二十步之后,白棋便输了。郡主又想了想,仍是没有解法,抬头看着辛澄,她比自己早一步看到了胜负手。对上郡主的视线,辛澄缩了缩脑袋,抱着叠好的毯子,道:“我知道观棋不语,但郡主你别不理我嘛。”郡主哼了一声,“你又有什么事?”辛澄上前去倒了杯水奉上,“下午我睡着了,是郡主关心我不想让我着凉,所以盖的毛毯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