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那猎户一说，方东明这才了解到，他们这些住在雪山深处的人家，是靠打得的猎物去换取生活的必须所需。 “这可不好说，运气好的能换得多点，背运的时候，连一担米都换不到。”那人见方东明似有补偿的意思，面色便不象先前那么阴郁。 “这位兄弟，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也不是故意要惊走你们的猎物，为什么老盯着我们的货不放？”一个工友有点气愤地说。 “我们不管什么抗战物资不抗战物资的，惊走我们的猎物就得赔偿我们的损失。”那个高个子强硬道。 在他们说话之际，方东明已然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上校在河里，如何能坐视不管啊。”方东明也笑道：“再说了，六百只油袋在河里漂，这样伟大的壮举，怎能不惊动四方八野？”虽然前两支驮队先上了岸，但发出去的探报，却是随时将河里的消息及时反馈回岸上来。 “错不了。”方东明仍是笑呵呵的。 “什么？方领队，你拿十头牦牛做代价，赔偿他们的损失，太不值了吧，而且，这牦牛可是。。”当时，小新疆托库那叶尔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蹦起来，但还没等他发作，方东明便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知道知道兄弟，那是你用一百匹布料换来的，不容易，但你想想，用十头牦牛换六百只油袋，难到不值吗？况且，我们有的选择吗？”他的这一席话，当时就把小新疆说得没了声音，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值不值先不论，还有的选择吗？ 方东明看了他一眼，象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点头道：“是的。”稍微停顿了一下：“别看现在冰河又结成了铁疙瘩，等过了今晚，到明天正午一出大太阳，说不定比今天化得还厉害，也许整个冰河都解冻了。” “没有。”方东明摇了下头，忽然放低了声音，悄悄道：“刚才听厨子跟小新疆在嘀咕，说是今晚有鱼吃。哈哈。。”即而尽孩子般放声大笑起来。 因为是在河边，方东明他们又一早上了岸，所以有人就提议，在这白等着，还不如在河边钓鱼玩，即可以消磨时间又能改善伙食，启不是一举两得。 “肖领队，方领队。”伙夫见他俩走来，停下手里的活，热情地打招呼：“你们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鱼汤熬得了，先给你们盛上一碗尝尝鲜。”说着，动作麻利地揭开锅盖，顿时，随着一股冒出的热气，浓郁的鱼香跟着飘了出来，溢满周遭。 “别挤别挤，人人有份，人人有份。”可怜的伙夫，自己没捞到喝上一口，却是乐呵呵地给没个伸过来的碗里满满地舀上一勺：“喝吧喝吧，鲜掉你的大牙。”一脸的满足感。 而肖玉呢，则是顾不及自己喝汤，一副甘为孺子牛的样儿，充当起临时伙夫来，一碗一碗地忙着给工友们盛鱼汤、夹鱼块，而随即跑过来的卡秋莎和阿曼，也兴致盎然地加入了他的行列。 这一夜，汤足鱼饱的人们，依偎着树杆，或是互相背靠着背，睡意酣甜地进入了梦乡。当黎明的第一线曙光冲破黑暗，载着一轮红日升起在冰河之东方时，肖玉和方东明、托库那叶尔以及女上尉卡秋莎四人，已然静候在河边，等着迎接那几名猎户的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