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看着本是健壮如牛的牲口就这样一匹匹地倒下去,驮队的工员一个个悲伤而绝望的表情,心中不是滋味。也许,是他的内力比一般人要深厚,亦或是他曾今经历过野人山那种非人的折磨,总之,他精神的力量超出常人,较之强大得多。 于是,他停下,从马背上跳下来,在怀里取出那块曾今用来斗牛的红布,蹲下身去,把它平铺在坚硬的冰道上,同时掏出一支笔,努力地在红布上写起字来。但事与愿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是连一笔都写不出来,倒把他累得闭上眼直喘气,这要是换了一般人,早扒地上不得动弹了。 “肖领队。”后面传来一声微弱的断断续续地呼喊,飘渺得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们不要说话。”肖玉虽要好些,但回答得也相当吃力。就在他刚要别转脸去之时,却忽然瞅见坐在前面的卡秋莎,向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那手势虽是有气无力,但一看就懂,是一个“火”字。 果然,过了一会儿,又见卡秋莎朝铺在地上的红布指了一下,连续地勉强做了个写的动作。肖玉见之,把她前后所打的手势连贯起来一想,莫不是让他用火在红布上写字? 火源是不成问题的,兜里就有可供擦火的现成工具,那还是去野人山之前,乔夫那叶维奇上士送自己的礼物呢。可是,拿火当笔使,想起来简单,做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呀,女上尉的意思他完全领会,就是用火在布上烧字,这个分寸实在不好把握,别字没烙成,一不小心,把布给烧没喽,那可就太搞笑了。 于是,他抬头环顾四周,找了好半天,光溜溜的冰川雪地上,连一根草都没有,别说树了。可能是被积雪埋没了吧。 镪!镪镪! 还真是一棵裹着冰雪外衣的树啊!肖玉心中暗喜。这时,后面的方东明和骑在骆驼背上的卡秋莎和阿曼也跟了过来。而驮队仍是且行且停地缓慢朝前移动着,那种被压抑的静默,使周遭的空气变得更加凝滞、沉闷。 方东明和随即跟上来的另几个拆白帮的兄弟们,也都一起举着手里的匕首,砍向那棵被冰雪包裹着的树杆,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终于,一大块一大块的厚冰在锋利的尖刀下掉落下来,一棵青绿的树藤伸着两根枝条展现在人们的面前,还了它的本来面目。 吧嗒!一截姆指宽,一寸长的枝条轻飘飘跌落在冰面上。肖玉弯腰将它捡起,拿在手里看着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烙字的好主意,当即返身走回那块红布跟前,让方东明拿住那根树枝,自己将手里的那两块打火工具开始对擦起来。 看到擦出火花,众人都兴奋起来,但却是不敢激动,这样也会因气压过低而喘不上气来。方东明赶紧把手里的树枝凑上去对着飞溅的火花,眼瞅着树枝渐渐冒起青烟,慢慢蒸发掉里面的水份,变干;又慢慢被燃着,梢头变红。 肖玉把两块擦火的石头交给一旁的拆白帮兄弟,然后接过方东明手中燃着的树枝,迅速地蹲下身去朝红布上烙起字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