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佐佐木听原田腾野说,南板主不是国军而是中共的人,不禁哑然失笑。 “你没有说错,原田君,但是别忘了,现在国、共合作,一致抗日,这是他们的口号,他们现在是一家。”小林佐佐木口里说着,晃了两下跷起的二郎腿,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 原田腾野这叫什么?这中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抓不到人是乱叫号,小林佐佐木到是为这个收养猴子的“金刚”鸣了一声不平:“他的法号叫全明,据说他之所以收养那八只猴子,全都是因为个人的嗜好。” “据说他想做一根猴鞭,而且要取自有功夫的猴子身上的,毛。”小林佐佐木把最后一个“毛”字说得特别重,从一开始两人答话,他就“据说”不断,这使原田腾野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小林君,你的这些‘据说’,由何而来?”他感到此君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只有大日本皇军的枪才可以说话。”原田站在那儿,目送着小林离去的背影,嘴里咀嚼着佐佐木刚才所说的话:“嗯,吆西。”他似乎自悟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更是心下又生出一条诡计来。 此刻入夜已将近十点,酒楼里除了楼下的两桌还响着一五四六的猜拳和行酒令之声外,楼上也就他们一桌在即,说话到是可以不必太多的忌讳。 “我说的嘛,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肖玉愉快地说道:“这第一批学员就是南宫他们的马戏班子。”看到两名士官面露不解的神气,他笑了一下,立刻小声更正:“赈滇游击队,呵呵,马戏班是他们的前身,他们的前身。” “老韩,就冲着炸掉陵江一号这个功劳,我等也得先己后人不是。”肖玉嘴里咕哝了一句:“对了,给我一块上好的玉。”他突然向韩志彪请求道,却是非给不可的表情。 “上次在你珠宝行,品鉴美玉时,怎么说的来着?难道是在耍我不成。”肖玉提醒加责难。 望着肖玉微笑着冲他点头,韩大队长又道:“妹子回来了?”同时把头一歪,见肖玉又含笑点头:“哎呀,那我还真得选块上好的润白玉送给她。”转而想起什么来:“那刚才在医院你咋不说呢,子滢妹子在家,怎么的也让我瞧瞧她去呀,这么久没见着了,还真是挺挂念她呢。” “是嘛。”韩志彪终于把那块酸白菜扔进了嘴里,咔吧咔吧地嚼着:“一个男生?那你可得帮南板主把你妹子给看紧喽。”一脸似笑非笑的说着,又去夹盘里的花生米。 “你去问南板主啊,他最清楚了。”说着,快速地又夹起花生米,扔进了嘴里,咔吧一声嚼了个脆响。 “这个子滢啊,是肖医生的妹子,长得可漂亮了,比我那玉还美。”韩志彪一脸夸赞的神情,就跟子滢是他的妹妹似的,不过他真是把子滢当妹子看。 “各位,不好意思,我们小店要打烊了。”这时,一个小伙计走上楼来对他们十分客气地说道。 四个男人,并排走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来到镇公所附近的大广场上。“老韩,你还记得我俩第一次在这里看南宫他们马戏班的演出吗?”肖玉站在一根木桩跟前,手扶在它上面,触景生情道。 “是的。”肖玉点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一年多过去了,这里成了鬼子的占领地,对了,不知黎校长现在怎么样了,他走了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找到那条黄金密道了没有?”提到青年学堂,他忽然想起了原青年学堂的校长--黎笑天。 “黄金密道?在野人山里吗?”哈利·康格雷夫上士又好奇地开问了,而野人山,他是知道的,离他来的地方,印度兰姆迦很近,它的凶险,使它在美国大兵的心目中,已然刻下了不朽的印记。 “好,炸他个狗日的小鬼子,他们不是提倡啥的‘皇道乐土’嘛,过年不让咱放鞭炮,可就全成他妈的扯蛋。”韩志彪将手里的那挂长炮仗挂在了树桩上,而乔夫那叶维奇上士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来,打着火,把鞭炮的线头给点燃。洋货,也算是稀罕之物哩,而肖玉在一旁笑看着他,这东西在他眼里,是再普通不过的了。 恰这时,鞭炮的引线已燃尽,骤然间,噼噼啪啪地炸响开来,火花闪得广场一角如同白昼一般的明亮,也引来几个孩子的观看。 “肖军医、韩老板,还有那两个洋道士。”四个人的身影,立刻清晰的显现在他的镜头里:“这四个人,死到临头还这么开心。”原田腾野阴冷地诅咒道。 而就在原田腾野身处梦镜之中时,一支密令飞到他的跟前,松山佑三要立刻招见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