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中村空疑惑为何不见一个人影出现时,忽听得回廊中有人高喊:“廊上有人。” 嗖!嗖嗖! 嗒!嗒嗒! 轰! “追击!”中村空举起指挥刀,下达了追击的命令,他想捉活的,如果能捉到这群抗日分子的头目,那在原田腾野阁下面前可是功劳大大的呀。 而这时候,肖玉也正好赶到伏龙寺前,听到里面枪声大作,真是后悔晚已,正要想法冲进寺里救人,却看到从高墙里翻爬出来的赈滇游击队员。 一个队员流着泪道:“南板主为了救我们突围,自己却引着小鬼子朝前院跑了。 那南宫春将小鬼子引开,后事如何了呢?当然是凶多吉少,却也化险为夷,此功当归属那“执迷不悟”,执著于降服功夫猴,立誓要再做一条猴鞭的--全明高僧。若不是因为他的这份执著,恐怕南宫春难逃此劫。 “肖大夫,快想办法去救救南板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被南宫春在回廊上救助的那名队员,几乎是哀求地说道,他受了点轻伤,肖玉正在给他稍加处理。 听肖玉这么一说,大家伙儿将信将疑。“这次的行动失败,怎么能怪你呢肖大夫。”一个队员说道:“只是,你怎么知道南板主暂时不会有危险呢?”他的提问也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已是凌晨一点来钟了。“肖大夫,我等不及了,我要去伏龙寺看看,南板主是死是活,也得闹个明白是不是啊。”那个被救助的队员说着站起身,便要朝庙门口走去。 “好,我们去看看。”肖玉也觉得时间长得有点蹊跷,如果南宫春突围出来,即便他受了伤,也早该回来了,这里离他们之前出发的山岗只有五十米开外,而且他一眼便能看见断墙里的人影。 “怎么了?碰到鬼了?”众人也嚷嚷着纷纷奔出庙门,朝喊话的人跑去,而肖玉却是心头不禁一动,难道他,回来了? 是南宫春回来了吗?可不是他是谁?不过,因流血过多,晕倒在了庙门外。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肖玉正在给他用扯下的白衬衫包扎伤口。 “你小子哭什么,你又没死。”南宫春白了他一眼,都这会子了,他说话还是那么俏皮。 一阵的沉默。“我想,把他们的遗体抢回来。”南宫春的嗓音也哽咽了。 肖玉看在眼里,心头也是十二万分的同意,但,现在不是时候,刚出得虎穴,焉能再送去狼窝?况且,他相信,伏龙寺里大多数的僧人都是好的,会有人把他们入土为安的。于是,他向大家说明了这点,在看到大家伙儿点头赞许的当儿,又转脸问半躺在地上的南宫春:“南宫兄弟,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给大家讲讲吧。” 原来,当他为队员们争取时间,把敌人引向寺庙的前院时,后面的抢声离他是越来越近,使他不知不觉中逃到了建有四面方形佛塔的地方。 当中村空带领着一拨小鬼子,追赶到佛塔区时,南宫春咬着牙,拼命地摁着左臂正在不断流血的伤口,恰躲在了北边佛塔的后面,而他却不知,他的那些个猴崽崽们,也正被关在离他只有一墙之隔的佛塔里。 而这一切,也恰被坐在塔顶的全明和尚看得真真切切。 忽然听到塔上有人问话,南宫春急忙抬头向上观望。只见一老和尚在坐于塔顶,露出圆圆的光头。 “老纳全明,你即被仇家追杀,还是赶紧的逃命去吧。”全明高僧见南宫春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而且还问起他的法号来,出于私心,只好直言不讳地“赶人”了。 正当南宫春又要开口时,却听得塔内一阵的叽呱声。无需再听第二遍。“我的猴崽们。”他兴奋地低低喊了一嗓子,并一长一短地嘘了声口哨。 这动静在外人看来不可谓不惊诧。“你是谁?为什么和塔里的猴子对话?”全明和尚已然把眼晴睁开,这种时刻,这种情形下,他分明看懂了八九分。 一听说南宫春是这八只功夫猴的主人,全明和尚不禁眼珠一转:这些猴儿不顺服于我,无法得着它们的猴毛,但对于他的主人,可就不一样了。唔!主人要什么,便能得着什么,何况只是几根猴毛而且。于是,60度的大转弯,尽然向南宫春笑了一下:“老纳想与你要样东西,如果你肯给,那么我便能救得你的生家性命,你为如何?” “阿弥陀佛,一言难尽,我看你的仇家追得紧,也不跟你详说了,实不相瞒,塔里关着八只猴儿,我想要得它们身上的猴毛做一根鞭子,拿它来换你的生家性命,应该很值吧。”和尚双手合十,又念了声佛。 “善哉善哉,施主请。”全明和尚佛袖一掸,塔门解除的真气的禁锢,自动打开,让南宫春进去后,又将门封锁。 “阿弥陀佛。”全明和尚单掌执面:“老纳一直在塔上打坐,并未看到有什么来此处啊。” 说着,中村空一点手,几名小鬼子一脚将佛门踢开,闯了进去,片刻,又从佛塔里钻了出来:“报告少佐阁下,里面没有人,只有八只金丝猴,有一只受伤了,地下的血可能是它的。”一个小鬼子向中村空说道。 “吆西!”中村空甩门出塔,一挥手:“开路。” 那么,他那里想通了,塔里的猴子到没什么,却不是等于把南宫春交出去了么。其实,老和尚开解禁锢,还有另一个缘由,什么缘由?只看他下得塔里,便清楚了。 叽,叽叽只有猴儿叽叽地回答他。 “大师,让您见笑了。”南宫春从中间的那只半躺的金丝猴身下,钻了出来。 可不是咋的,不仅如此,而且为了装得更象,那只功夫猴还弄伤了自己的手,这种护主的行为,大大地感动了天窗上的全明高僧,所以他解开了对塔门的禁锢,毕竟,他是一个以修德为善的僧人。 “南板主,你真的把我们的猴崽子的毛,给了那个老和尚啦。”一个原是训兽员的赈滇游击队员心疼地问。 “真的,猴崽子是我的,我的性命却不属于我个人,为了继续抗日,打鬼子,我的崽子们会原谅我的。”南宫春虽口里这么说,但谁都能看的出来,他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别的不说,天这么冷,猴崽子们没了暖身的毛,可怎么过冬呢? “那八个猴儿现在哪里?赶明让李大姐给做八件厚实点的冬衣,让他们穿上。”肖玉这主意,把所有的人一下给逗乐了,其实也只有这招管用了,那厚密的猴毛,是一天俩月能长起来的吗? “你那八只猴儿干吗?被逼无奈,换了你的生家性命,你不怕它们反客为主,不要你这主人了。”肖玉开玩笑似的一脸嘲弄地望着南宫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