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原本也解释不清,见查猛被说得晕头转向,这么问他一句,不禁笑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跟着我就对了,现在说不明白。”查猛闻言,不知可否地点点头。 “肖大夫,来了。”看门的孙大爷来到办公室通知,肖玉那儿正等着呢,他事前特别叮嘱过,让老孙头替他在门口盯着。 十八名伤兵顺利的被抬上了板车,于夜幕中渐行渐远,肖玉这才慢慢踱步来到医院的大门口,望着他们如星点般远去的方向,心中象落下了一块石头,他为这些战士默默地祈祷。 “哦,月亮向来如此,这才显出它光明的尊贵,不是人间轻易所能得到的。”肖玉并未回头:“查医生心情也不错啊,不过看来你不喜欢躲躲闪闪的月亮,那么当空悬照的太阳应该是很合你胃口的。”他这最后一句话可是另有所指的。 她自然听出肖玉话中隐含讽刺,却并不介意,只淡然一笑,没有说话。如果此刻肖玉回头观看,那笑容里却带着一种凄美。 “肖大夫,你这是在歧视我们女性,我们医院里,有一群象我这样的女子,难道都要赶她们走吗?”这回,查曼云不客气的反驳。 “怎么不一样。”女医生勇敢地也迎向对方射来的目光。 “可更重要的,我是名医生,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不分男女。”说完这句话,查曼云淡淡一笑,优雅的一转身,走了。 他耸了耸肩,不再去想查曼云留下来的理由,转身信步走回办公室,把门小心地关好,随即将刚才马戏班人稍给他的一个箩筐从桌下挪出,把上面的一层干草扒开,从里面露出一部电台来。 检查过机器的各部件没有问题后,他仍把它放回箩筐里用干草盖好,随即背上它,又提了桌上的一只药罐,这才走出门,佯装是去煎药房煎药,而煎药房离太平间不远,只隔着三十步的距离。 肖玉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地回响在灰黑的走道里,可当他转弯停步的一瞬间,身后分明残留有另一个轻微的唏嗦声,象是软底鞋在木地板上擦过。 他暗自好笑,真是神经过敏,于是疾步向前走了五十米,来到煎药房门口一推门闪了进去,同时将门关好,却留下一条细缝。 肖玉心中疑团不解,这出动的“夜猫子”是谁呢?他记忆起自己办公室遭搜查的那夜,情况大致雷同,这一定是有人在监视自己,要不,难不成是太平间出鬼了?一到晚上就伺机出来蛊惑人心。 但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却两耳竖起,向着门外,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可令人失望的是,那唏嗦之声再也没有出现。他心内不觉警钟长鸣,看来敌人对这所医院的监视已经到了细发如微的地步,而这个暗中的跟踪者,必然是长期潜伏在此地。 此种无稽之谈暂且搁起,这一夜宁静的出奇,连日的辛劳也使得肖玉好梦长眠,直到次日清晨一阵巨大的轰鸣和爆炸声,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