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玉对宋诀陵的纨绔事迹略有耳闻,怕宋诀陵进去闹,虽是一直陪着笑,却始终在心里头捏着把汗。
然那宋诀陵今儿真没什么惹事心思,说罢便爽快地领着乔装了一番的虞熹走了。
-------------------------------------
“瞧见了没,这些性子好的,身旁最是不缺伴儿!你宋哥哥是昏了头才会忧心他会形单影只!”宋诀陵走在排排花灯侧旁,笑道,“记住了,日后要做你季哥哥那样的人儿。”
“您二位不是友人么?您缘何不进去寻他?”
“友人?”宋诀陵哈哈大笑,“不、不是!”
虞熹诧异:“不是?”
宋诀陵笑道:“我是他东家!”
笙箫鼓乐,美伎献艺,宋诀陵却是瞧也不瞧。花灯烛光虚虚绕在那纨绔脸侧,将鼎州养出来的压人凛冽盖住,再笼上一层柔情。
宋诀陵笑着,眉宇间却尽是蹙意。
虞熹倏地被堵得说不出来话。
——只是东家?
第026章 鹊桥仙(倒v开始)
宋诀陵领着虞熹在外头瞧花灯,他爹同江临言在府邸里吃酒闲谈。
“瞎胡闹!哪个混账又把谢家之事给搬出来了!”宋易咕咚咽下一口桂花酒,忿忿道,“宋诀陵那臭小子本就没能放下当年事,怎还有人火上浇油?!如若他小子来日真要追查此事,您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劝下来!”
江临言摸着温烫的酒盏,笑道:“您可别为难晚辈了!向来只有晚辈听阿陵话的份,哪有他听晚辈话的时候?”
“嗐!”宋易将酒坛重重搁在桌上,“我就是怕他想不开去找死!”
“缱都哪有那么多死好找?”江临言一哂,“鼎州,只有鼎州才有地方供他找死。”
“鼎州他是甭想回咯!唉——到底是谁又把这茬拎了出来……如今敌友不分,怪叫人闹心!”宋易瞪着那对老凤目,好似若寻着真凶便会立刻将那人撕咬万段。
“说不准又是缱都九家耍的什么把戏呢!要我说啊,您也用不着费心……阿陵他长大了,也识分寸了。”江临言顿了顿,忽而问道,“那几箱银子藏得那般深,怎么就能找着?”
宋易揉着自个儿被拧厚的眉心,道:“还不是多亏了那位名题,字询旷的林大人。”
“喔!那戆直的三元郎!”江临言斜杯试酒温,在空当里说,“听闻他不久前朝堂一谏,近乎踩在百官的脸面上走。”
“是了。”宋易连连摇头,“先是招惹了穷家,继而又速速动舌抄棍,打了那些缱都贵人。”
江临言抿了口酒:“世家寒门两头得罪,那位林大人胆儿也实在是肥!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