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皇宫瞧不清全貌, 不过却仍是庄严肃穆的让人一踏进,便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这乃是是自心底升起的崇敬畏惧所化。 皇宫的守卫森严的连一只蚂蚁都爬不进来,每走十步便能瞧见一个穿着铠甲的御林军,无论白昼都如同一根笔直的木头般,静静的矗立在那。还有时不时回来巡视交接的侍卫,将整个皇宫都守卫的如同铁桶一般。 等了好一会后,皇帝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满是无精打采的孱弱:“咳,绾儿来了,那便让她进来吧。” 张天德领了命躬身后退了两步,向着沈顷绾挥手一请:“郡主请,陛下让郡主进殿。” 沈顷绾阖首, 缓步踏过高高的门槛, 走入了殿内。 殿门一关,张天德就站在门外静静等着,他身旁的一个小内侍见状,颇有些好奇的盯着殿门看了好几眼。 在宫中摸爬滚打侍奉君王多年,张天德早就知晓,对于内侍来说,好奇心就是一味催命的毒药,尤其是他们这些伺候皇帝的内侍,更是如履薄冰。 话还未问完,张天德突然狠狠瞪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警告道:“要想在宫中活得安稳,就得知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景仁宫内殿,沈顷绾站龙塌前,神色平静淡然。 都说皇帝陛下前些日子突染恶疾重病不起,只能留在景仁宫养病,他谢绝朝臣皇子的探视,朝中大小事交予四皇子代为处理。 沈顷绾见状丝毫不觉意外,只是勾唇微微一笑,欠身行礼:“绾儿见过皇伯父。” 这话听来像个普通的长辈对亲族后辈太过多礼的不满斥责,可从皇帝口中说出来,便不得不让人多想。 皇帝无奈摆了摆手,走向不远处的摆好的棋盘:“今日朕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眠,既然绾儿来了,那不如陪朕下上一局棋?” 落在棋盘上的棋子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而执棋之人亦是各怀心思。 这一局棋并未下多久,不到半个时辰,沈顷绾便放下手中的白子,幽幽叹息一声垂眸道:“棋差一招,绾儿败的心服口服。” 沈顷绾抬眸看着皇帝,清冽的眸子平静淡漠的没有半点波澜,她启唇淡淡道:“败局已定,就算弃了也不能反败为胜。皇伯父棋高一着,绾儿早便无力回天。” 沈顷绾的目光落在皇帝白子上,短暂的停留了半晌后,垂眸道:“皇伯父今日召绾儿进宫,可是有何吩咐?” 沈顷绾默然不语,目光却再度落在皇帝紧握的手心,她微微抿了抿唇敛眸轻声道:“明日父王会将文书上呈皇伯父。” 沈顷绾眼角余光瞥了眼跟前的白子,神色间快速掠过一道冷意。 沈顷绾跟着站起身来,恭敬的欠身道:“皇伯父教诲,绾儿定当铭记。” ------------------------------------- 等到了第二日墨竹寻来时,林思慎这才穿着昨日的衣裳走了出来,面色苍白而阴沉,脚步也有些虚浮。墨竹一瞧见她的模样,也没开口问,便快步迎了过来,不由分手的扣住了林思慎的手替她诊脉。 尽管如此,林思慎却还是吩咐墨竹去取官服,打算进宫上朝。 可就算是柳卿云来软磨硬泡,林思慎还是沉着脸穿上了官服,充耳不闻身旁两个女人的威逼利诱,脚步蹒跚的往外走去。 林铮本板着脸负手站在大门外,他一大早就听说林思慎病了,还以为林思慎是没脸也没胆子上朝,想装病避开他。这才跟着来,打算将林思慎押上马车,送去宫里。出来后,他转过头来看了眼,还来不及呵斥,便被惊住了。 像个丢了魂魄的木头人似的。 想起昨日那一鞭子,林铮也有些别扭,可他到底还是心疼林思慎的。 林思慎面无表情的俯身拱手道:“从陇右回京后,孩儿还未进宫述职,此事事关陇右百姓冤情,孩儿万不能拖延。” 柳卿云和墨竹追了出来,见林铮一脸茫然的站着门外。 林铮一时没反应过来:“我”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荷花崽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