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不可自抑，泪水汹涌而下。
头上的血滴落下来，他也不去擦，看着惨烈至极。
徐浩就这样扶着门，看着吴凡笑。笑得轻松又快乐，像曾经无数个清晨的相遇，黄昏的牵手。
从来没有哪一刻，吴凡可以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委托人的感情。喊不出口，哭不出声，迈不动步子，只是站在那里哭，就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谁打的，徐叔叔……？疼吗，会死掉吗……浩浩，会死掉……
“不会死的。”徐浩突然开口，他关上门，一手扶着墙，艰难的挪向吴凡。
或者说，是胡更然。
徐浩走过来，牵住胡更然的手。带着他往沙发那走。
他始终是笑着的，似是为了安抚胡更然惶恐不安的心情。
“浩浩……血。”是什么鲠在喉中，无法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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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不怕然然，没关系。你看，我在这呢。”
“……”
见胡更然沉默的样子，徐浩仍是笑：“害怕吗？那么害怕的吗？”
“你当时……我也这么害怕。”
“我也很害怕然然死掉，就像然然害怕我死掉。”
说到这，徐浩突然顿了一顿，接着却又继续笑着说话。玩笑的口吻，毫不在乎。
“然然，你知道我是被谁打的吗？”
“徐叔叔？对啊然然，就是他。”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被打吗？因为我跟他说啊，我要跟你结婚，永远永远，绑在一起。”
“然然，你怕不怕？嗯？这样的话，如果然然死了，那跟你永远绑在一起的浩浩，也会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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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胡更然猛然抬头。
“怕不怕？嗯？我们然然怕不怕啊～”徐浩没有察觉到胡更然的反应，他眼前已有些模糊，看不大清人，眩晕感久久不散，窒于脑中。额头早已失去了知觉，只感觉得到液体的流动和呼吸的微弱。
然然当时……也是他这样吗？
然然当时……是不是特别想他啊。
每次都忍不住这样想，每次都忍不住难受了再难受，然然怎么就……不能再爱惜自己一点呢？
恨不得替他受过。
“然然，你看看我这样。然然，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的，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我们然然，多聪明啊。”
胡更然不说话，他只是握紧了徐浩的手，救命稻草般，不放。
他们不理解我们，你也要丢下我吗？我只有你了然然，你别想放手。我不会喜欢女孩，就像你日记里那个被我拒绝的同学。我过不了他们正常人的生活了，我也不可能去过。你知道的，然然。
你知道的，我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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