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嘴巴一张一合,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如困兽般的哀嚎。
他用尽了所有力气,喉咙里逸出极轻极轻的“啊啊”声,就像这辈子从未发声过,声音困难地摩擦震动,终于艰涩地吐出几个音节。
“礼……物。”你要的礼物。
最后一缕余晖从阿尔温的侧脸移开,无情地抛弃他,将他孤零零地丢弃地这片被黑暗一点点吞没的孤寂深渊之中。
黑暗将眼前的身影模糊,他吸了吸鼻子,移开视线,小心翼翼地抱起沉了不止一倍,还变大了很多的蛋。
他神经已经麻木到无法思考蛋怎么变大了,只是出于母性的感知让他明白蛋现在很安全。
他把蛋抱在怀里,往空心石桌更里面缩了缩,抱起蛋,枯竭的精神力刚恢复少许,便立刻输给怀里的蛋。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蛋壳上,引起蛋壳上的蓝金虫纹泛起阵阵涟漪。
“怎、怎么不吃?”他拼命输送精神力,可是蛋就是不肯吸收。
他无助地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幻象,哽咽道,“怎么办,蛋是不是坏了?”
问完后,他没想过会得到回复,可怜兮兮地抹了把眼泪,重复道:“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彷徨地把脸贴在温热的蛋壳,哀柔的视线落在谢黎的身上,自言自语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黎双膝着地,俯身托起小家伙的脸,亲吻过柔软的唇,哑声道:“我回来了。”
阿尔温乖巧地仰起脸,眸光晃动,幻觉更严重了吗?他痴迷地松开手,怀里蛋咕噜噜滚落到角落,他想去捡蛋,但又舍不得这次触感真实的接触。
他小心翼翼地窝进谢黎怀里,质问道:“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谢黎扫了眼蛋,蹲在角落里情绪安稳,像是吃饱熟睡了。
他将小家伙抱起放到宽大的石桌上,桌面铺设着丝质般的红色绸带,延展到神像被捆绑的手腕上。
温柔的精神安抚透过相触的肌肤传递到残破的身体,开始治愈生产后遗留的伤痛。
他替小家伙捋开被汗湿粘在脸上的乱发,心疼道:“我回来了。”
阿尔温根本听不进谢黎的话,或者说身体出于自我保护本能地拒绝倾听。他拽住谢黎的衣角,不知多少次地自说话话:“你不要我了吗?”
“我说我回来了。”
谢黎发现无论自己是人类,是雄虫,还是掌握这个宇宙的神明,眼前的这个小家伙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挑动他的情绪,将他的淡定从容撕成碎片。
“小乖乖,别这样。”他捧住小家伙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嘶哑道,“看我,快看看我,我就在这里。”
阿尔温麻木的注视着谢黎,那双淡白的眼眸暗淡无光,空洞洞的留不住任何身影。
他撑起身体,主动吻过谢黎的唇,卑微道:“礼物也不要了吗?”
谢黎发现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对小家伙的喜欢,面对意识错乱无法分辨现实与幻象的小家伙,他感觉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如针扎般刺痛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胸口堵得喘不过气,在小家伙开口之前,粗鲁地堵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