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咯噔一声响，烟攸宁突然“嘶”了一声。 她问得急切，错过了徐老爷子的笑脸。 黎蓁的视线扫过她的腿：“腿疼？伤口痒？是哪个位置，可能是之前在——” 黎蓁看向烟攸宁，而烟攸宁也明白，她这是意识到了，对黎蓁露出笑容。 她的肩膀微微耸动着，眼泪顿时打湿了烟攸宁的肩头。 徐老爷子一连下了几天的针，烟攸宁从一开始的“有感觉”，到后来甚至已经能够动两下了。 她毕竟太多年没有行动，如今更重要的其实是要运动起来。 黎蓁带的礼物都被徐老爷子退了回来，没办法，黎蓁隻好再给许姝打了个电话，问过老爷子的喜好，这才送了他一套象棋。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就好像那并不是和自己相濡以沫多年、如今离开自己的爱人。 徐老爷子摆了摆手：“好东西就应该大家一起分享才是，你们收下吧，明春知道的话，大概也会高兴的。” 徐老爷子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说：“别担心，明春给我酿了很多——很多很多，大约得有百来坛。老爷子我年纪大喽，光是自己喝怎么喝得完？” 他的话匣子像是一瞬间被人打开了，继续说道： “我说，明春啊，你已经酿了很多了，我喝不完的。她说不行，还不够，她得多酿一些，不然以后我想喝了却喝不到的话，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只要你一直记得，她就不会真的离开你身边。” 黎蓁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他看透了，于是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只是临行前，陈婆婆握住了黎蓁的双手说：“好孩子，等你以后有空了，一定要再来看看婆婆。” 陈建民也站在一旁，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好。 陈建民发出一声哀嚎：“奶奶，都说了不要在别人面前喊我二狗！” 杨姨提了一篮鸡蛋说：“这些都是我自己家养的鸡下的蛋，平时吃的都是谷子，没有吃过饲料，比你们城里卖的有营养一些！” 杨姨感动得眼泪汪汪：“真是太谢谢你了！妞妞快来，把你准备好的东西也送给姐姐。” 黎蓁半蹲下来，双手接过画册，从包里摸出来两盒铅笔：“妞妞，既然你喜欢画画，就要一直坚持下去。等以后如果想往这个方向发展，可以让妈妈联系姐姐。” 谢过所有帮助过自己的人以后，两人这才踏上回家之路。 黎蓁心里压了事，开出一段路后，赶忙找了个停车位停下。 烟攸宁像是也等了很久，在黎蓁转头的那一瞬，将头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