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攸宁轻哼一声,道:“咬文嚼字。” 她等了一会儿,等到烟攸宁耐不住性子,有些没好气地抬头看她,才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尾调微微上扬,这时候她就像一隻狡猾的小猫,伸出爪子在主人的底线边缘逗弄。 黎蓁几乎是下意识将脸送了上去,事实上,她对在熟人身边做亲密举动这件事有些没来由地羞耻,只是觉得既然烟攸宁想要,那么她可以尝试去克服。 “啊!” 她身上惑人的淡香通过指尖传到了黎蓁身上,黎蓁装作气鼓鼓的样子拿眼睛瞪她:“捏我做什么?刚刚我可看过了,屋子里可没有蚊子。” 黎蓁自以为堵上了最后一条可以通过的道路,不想烟攸宁“剑走偏锋”,道:“是麵粉。” 黎蓁辩驳道:“怎么可能,馄饨皮是初弦从冰箱里拿的,又没经我手。” 烟攸宁拍了拍手,道:“谁知道呢,说不准是被风吹的。” 闻言黎蓁先是微微一愣,而后意识到烟攸宁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想留下来包馄饨,忙不迭地把人往屋子里推。 洗手台的位置太高,黎蓁给帕子沾了水,原意是想递给烟攸宁让她自己擦,不想她洗帕子的功夫就听烟攸宁在身后说:“不要总骗我玩。” 身后的人似乎叹了口气,继续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不用骗,我也会来的。” 那人平日里总是夹枪带棒的话语中莫名有几分说不上的温柔,黎蓁的身体顿了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烟攸宁:“?” 因为相貌出众,学生时期她不是没有受到过同学的示好,就连情书都不知道收了几抽屉。 烟攸宁尝试着深呼吸了几次,才忍耐住没有起身踹黎蓁一脚。 烟攸宁清了清嗓子,话还没说出口,肚子先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半湿的温热帕子在烟攸宁指尖擦过,黎蓁几乎是半扣着她的手,力道很轻,柔得像一片羽毛扫过烟攸宁的指尖。 三人列成一排抱着馄饨,谢初弦歪了歪脑袋,突然笑了起来。 黎蓁瞥了她一眼,道:“怎么了?” 黎蓁顿了顿,旋即饶有趣味地问道:“哦?怎么像了?” “就是很像呀!”谢初弦把头转了回来,脸上不知怎么的又沾了不少麵粉上去,像隻小花猫。 说到“一家人”的时候,她脸上有几分落寞,不过很快被她遮掩下去。 黎蓁留意到她的落寞,却没有刻意发问,而是转移话题:“从外貌到性格,你都该是一家人里的女儿。” 换个时间、地点,黎蓁恐怕就要撇开话题或是默不作声了,这是她面对不想谈及的话题时惯用的手段。 黎蓁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烟攸宁的,烟攸宁看着她坏笑的样子,隻觉得很是孩子气。 她不是第一次被喊姐姐,只是,只有黎蓁会在喊她姐姐的时候故意将语调拐着弯出口,像隻挺着胸脯展示自己精致尾羽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