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不算宽广的马路上,隻偶尔有几位散步的老人家经过。他们有的还会和烟攸宁打声招呼,眼神略带好奇地打量着黎蓁。 烟攸宁仍在愣神,注意到她的动作,回头问道:“累了?” 这是什么歪理,听上去像是大人哄孩子的话。 她的眼睛亮亮的,像一隻小狗。 黎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就在这片棕黄色的土地上,生命由此诞生,由此湮灭。 至于许愿,那是有希望的人才会做的游戏,烟攸宁没有想要许的愿望,自然没有双手合十的衝动。 许久,等到第四声烟花响了,黎蓁才放下手,睁开眼睛说:“走吧。” 小镇昏黄的路灯照亮了她们前进的路,几隻飞蛾绕着灯光打转,把它看作成可以飞扑的火,拚命地、挣扎着往里钻。 “你先穿这件外套,你的那件给我。”烟攸宁指了指挂在浴室的浅蓝色羊绒外套,向黎蓁伸出手。 毛巾虽然吸水,可她觉得被海水浸泡过以后身上满是咸腥的味道,不愿意让它沾到这件干净的、温暖的外套上。 黎蓁愣了愣,旋即没忍住笑出声来:“好,多谢。” 黎蓁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就听烟攸宁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说你认识我,可是,我并不认识你。” 洗手间的白炽灯下,黎蓁看着她的双眼,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语气娓娓道来,像是在和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说话。 黎蓁:(眨眼睛)(摇尾巴) 3、旧事 实际上,这个数字并没有任何意义,都是人们给它选择的定义。 大多数人对十八岁寄予厚望,给它赋予重要的意义,举行各种各样的仪式,竭尽所能、愉快地度过这一天。 “黎蓁妈妈,你家蓁蓁这次高考成绩真不错,能报个好大学了” “艺术类学校多不好找工作,黎蓁妈妈这是爱女之心为之长远,都在为孩子的未来考虑” 迎宾处前,黎母礼貌地抿嘴笑着,与他们交流教育孩子的心得。 装扮精致的少女穿着一身华丽的公主裙,表情却是不合时宜的冷漠与拘谨。 “蓁蓁!”穿着浅绿色公主裙的少女扑入黎蓁的怀抱,惊喜地叫出声,将脑袋深深埋入她怀里。 “初弦,说了多少次,不要直接叫别人的名字,要叫姐姐。”说话的少年名叫谢千鹤,是谢初弦的哥哥。 谢初弦鼓起嘴:“我们明明同岁,你就比我大了几个小时,不要总拿一副哥哥的样子和我说话!” 谢初弦嘟囔着讨人厌的男人,谢千鹤说她怎么和哥哥说话的。看着开玩笑斗嘴的两人,黎蓁的嘴角总算微微上扬,勾出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