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嗯。rdquoldquo我想冒昧问你一个问题。rdquoldquo嗯？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周世豪迟疑一下，还是直说，ldquo你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因为我们分手的事，是不是？rdquoldquo什么，rdquo芳岩一愕，脱口而出，ldquo怎么会，当然不是。rdquo周世豪又笑了：ldquo我也觉得不是。芳岩。rdquoldquo啊。rdquoldquo这么久了，我也算是有一点了解你吧。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ldquo你每次心里有事的时候，rdquo前男友慢慢地说，ldquo就会像今天这样拼命工作。rdquoldquohelliphellip世豪。rdquoldquo你只有依靠工作上的专注与劳累，才能迫使自己不去思考你不想思考的事情。rdquoldquo世豪，rdquo芳岩打断他，ldquo对不起，我现在不是很想谈这个。我有点累了。rdquoldquo你看，就是这样。强势回避。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芳岩无言以对，周世豪略略笑了一下：ldquo你不想谈心事，或者说，不想和我谈心事，我能理解，我也不是想强迫你打开心扉。但是，芳岩。rdquo芳岩没有应答。周世豪笑了一下：ldquo你自己心里要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只是逃避。你总得面对。rdquo芳岩还是没有答话。周世豪走之前，将另一个剥好的橘子放在芳岩手里。ldquo你表面上看上去，是冷静沉着，内心坚定而又强大的一个人。rdquo他说，ldquo可是芳岩，接触久了，我常常觉得，你有的时候裹足不前，有的时候又泥足深陷。rdquo芳岩没有回答，周世豪低头笑了一下，给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ldquo我说这些不是要指责你。我只是觉得，有很多事情积压着不去处理太久了，它们最终会超过你的负荷，将你压垮。这些话我早就想说，可是我知道你其实不太愿意听。做男朋友的时候，我害怕说了会失去你，现在做回朋友，就算是给你一点来自朋友的忠告吧。rdquo13.2秦志雄来看望芳岩的时候，她正握着两只已经有点干瘪了的橘子，望着病房的窗子出神。ldquo怎么，rdquo师兄说，ldquo在这举头望明日呢。rdquo芳岩恍若不觉，没答话。ldquo小芳。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ldquo芳岩？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秦志雄绕到芳岩面前，打个响指：ldquo李芳岩同学。rdquo芳岩一个激灵，如梦初醒：ldquo师兄。rdquo秦志雄好笑地看看她：ldquo怎么回事，跟男朋友分个手，魂都丢了？医生的工作还做不做了？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芳岩无意识地蹙起眉头，ldquo跟分手没关系。rdquo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于冷硬，芳岩放下橘子，匆匆地揉了揉脸：ldquo对不起，师兄，是我情绪不好，没调整过来。rdquo秦志雄摇摇头：ldquo不管是分手还是别的什么事，不能因私废公啊。做医生的，自己身体先坏了，还怎么救别人呢。rdquo芳岩沉默一会，低声说了一句：ldquo对不起。rdquoldquo不用，你对不起的又不是我。rdquo两个麻醉医生相对着沉默一会，芳岩说：ldquo师兄。rdquoldquo嗯。rdquoldquo你是怎么做到的？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ldquo不被私人情绪影响工作，rdquo芳岩轻声地说，ldquo你是怎么做到的，嫂子和你分开的那会？rdquo秦志雄一顿，微微地别过脸去。科室里的人都知道，妻子和秦医生提离婚的时候，秦医生一个人蹲在顶楼的天台上，抽光了整整一包软烟。烟抽完了，抹一把脸，回来接着上手术。秦志雄站在芳岩的病床边上，扶着椅背慢慢地坐下。ldquo没什么做不到的。rdquo他说，ldquo我们宣誓过的，不是吗，芳岩。rdquo芳岩看了他一眼。清白的日光下，两个医生都回想起毕业时，礼堂里那稚嫩的宣言。ldquo在我成为从事医学事业中的一员时，我严肃地保证，将为人类服务而奉献自我。ldquo我将用我的良心和尊严来行使我的职业。ldquo我将首先考虑病人的健康。ldquo我对人的生命，从其孕育开始，就保持最高的尊重。即使在威胁下，我决不将我的医学知识用于违反人道主义规范的事情。ldquo我出内心和以我的荣誉，庄严地在此宣誓。rdquo①秦志雄笑了一下：ldquo芳岩啊。rdquoldquo师兄。rdquoldquo做医生就是这样的。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ldquo有的时候，rdquo他说，ldquo你顾得了工作的理性，就顾不了个人生活上的情绪。rdquo芳岩低着头，没有说话。师兄说：ldquo什么事都难两全，每个人都在试图找到自己的平衡。我选择了我的工作，你也得有自己的取舍。rdquo沉默了很久，李芳岩轻轻地说：ldquo师兄。rdquoldquo嗯。rdquoldquo道理我都明白的。只是helliphellip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