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在场的人都是干什么的,这帮人都是长年跟案子打交道的,就算她不说,李锐不说,路寒川不把车开进支队院子里,这些人也能看出来蛛丝蚂迹。 众人笑,罗昭也笑,他说:“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最近可把你累坏了。等过几天,我给你放假,让你把假补上。” 她既然选择了这种工作,就别想着过上按时上下班的生活,要是找别人做男朋友,时间长了,是很容易出现矛盾的。 当然她也不知道两个人以后会怎么样,她也看不了那么远。她只要确定这个人禀性不错就好,其他的,就交给时间吧。 从支队出来没走多远,她果然看到了路寒川的车。路寒川帮她拉开车门,林落坐好后,忽然主动抱住路寒川的腰,在他脖子和耳后连着亲了好几下。 林落系上安全带,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林落还来不及反应,他已低下头,唇舌覆在林落脐周,在她白晳紧致的皮肤上吮吻起来。他的动作很轻,既有些色气,还带着些郑重…… 路寒川弯腰搂住她,呼吸急促得很,过了一会儿才有所缓解。 他一直不想催林落,但这时他很想从林落这里得到答案,按这时候大学的规定,林落在毕业前是结不了婚的,但可以先订婚。 林落也开始认真考虑起了这件事:“如果没问题的话,五一时大概可以。” 路寒川对于这个时间还挺满意的,就跟林落提起房子的事:“我家在这边看中了两套房子。一套是别墅,在近郊,有点远。但地方大,有院子和花园,假日可以过去住。还有平层,140平左右,在市内,上班比较方便。哪天你有空,咱俩一起去看看吧。” 林落了解路寒川的家境,知道他家在这边买几个房子都不成问题。她想了想便道:“最近有时间就去。不过我家也要给我买个房子,我爸准备在市局附近买,但我家买的房子面积不会太大。” “你想买就买吧。”路寒川知道林家也疼女儿,便揉了揉她的头,开车送她回家属院。 这样一来,王德发行凶的动机基本上就明了了,很可能是与情感纠纷有关。至于两个人在经济上是否也有纠纷,目前还不知道。 但她并没有马上闲下来,因为东明区那边向市局打来了求援的电话,请求市局派法医过去帮忙做一个尸检。 出发前,林落特意把顾慈和姚星叫了过去,跟他们俩说:“东明区有一名妇女意外死亡,她娘家人报警说女儿是被女婿一家害死的,但女婿坚称他妻子有哮喘,半夜突然发病,喘不上来气憋死的。” 姚星二话不说,拿起椅背上的棉袄就往身上套,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师父,这种事你就该叫上我和顾慈,也得有人给你打下手对吧?” 几个人很快下了楼,徐亦扬照旧开车。他听说了事情原委之后,竟破天慌地主动向林落提出了要求,也想旁观一下解剖的过程。 东明区的法医两年前退休后,一直没有新法医,去年倒是招过一个年轻人,但东明区这边大都是农村,环境相对差一点,人家干了俩月就辞职了,转头去了更轻松的基因所。 事发地点在一个农家院里,林落等人到的时候,院子里外围了不少人。 因为这两家都来了不少人,娘家那边加起来有八/九个。婆家这边的人更多,能有十来个。这么多人要是真的打起来,一旦打上头,很可能会造成死伤。所以,东明区刑警大队在家的警察全来了。除了他们,当地派出所也派了一些人来帮忙。 她也顾不上跟东明区刑警大队的人寒暄,进去了就开始干活。 在死者背后未受力处,有些散在的斑点。林落戴上手套,在那几处斑点上按了几下,那些斑在压过之后,很快消失了。 这句话只有他们几个离得近的人能听到,至于死者丈夫,他被拦在了警戒带外,是听不到的。 这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左右,按这个时间判断,死者大概是清早时死的。说:“你跟东明区的人把各个房间都搜一下,包括仓房,遇到农药或者其他涉及到有毒成分的东西,一定要注意保存证据。” 这时他听到林落问东明区的人:“死者丈夫交待说他妻子是半夜时咽气的,是这样吧?” 林落点头:“你们可以先把他控制起来了。死者要拉到殡仪馆,需要进行细致的解剖,看看她肺部是否有病变。还要采集肝脏等组织样本以及血液样本,确定下是否有中毒的可能。” 鱼藤? 林落看了一眼,便道:“都收集起来是对的,解剖过后,要联系市刑科所,再针对这些农药进行专门性的检测。” 死者丈夫被带到了东明区刑警大队进行审问,两个娘家人则跟着林落等人去了殡仪所,解剖时,是需要死者亲人在场的。 他们俩不敢相信林落,都怕这小姑娘做不好解剖。万一结果错了,那他们这个堂姐不是白死了? 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金家兄弟多,又赶上过年,兄弟几个全都在村子里。除了老大喝醉了酒没过来, 其他几兄弟都在现场。 “警察把三哥带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金家老四率先发问。 老二看向警车消失的方向,脸色变得阴沉, “这事不对头,你们发现没, 市里那个女法医进来没一会儿, 警察就把老三给控制住了。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女法医说了什么, 可能是她说老三有嫌疑。” 老四狐疑地道:“二哥, 那女的是法医吧?她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万一她胡咧咧, 不把我三哥给毁了?” “也对, 大哥认识的人多,这事咱们得找人帮忙, 至少得打听一下。要不咱们在家啥都不知道。”其他几兄弟附和着。 “什么事?”金老大睡眼惺松地起来,刚醒时情绪明显不太好。 “这么大事儿怎么没早点叫我起来?”听完事情经过,金老大倒没慌,只是语带责备地质问了一下。 金老大肥厚的手摆了摆,说:“别急,我想想…” 他做这事之前没跟兄弟商量,事后才说了实话。 过了几分钟,金老大下地穿鞋,“我得出趟门,路上先跟人联系下。你们几个也别闲着,多叫点人,兵分两路,一路去区刑警大队外边守着,就在大院外马路边上站着。另一路去殡仪馆,法医在那地方解剖尸体……” 金老大冷笑,“抓?他们凭什么抓人?咱们闹事了吗?没闹啊,马路就在那摆着呢,别人能站,咱们就不能站了?” “你们去的时候,别忘了把那帮上了岁数的亲戚全都叫上。像三大爷和五舅奶都挺能闹的,带上他们好使。别忘了跟他们说,事后我给大家伙发红包。” 金家兄弟几个商量好了之后,就分开行动。 罗昭在办公室里,正在跟南塔区新任大队长说话,贺队这次过来,主要是向罗昭汇报辖区内清扫团伙和恶势力的进展情况。俩人正说话时,罗昭接到了东明区刑警大队长温光北的电话。 贺队是外地调过来的,人很聪明。他并没有贸然去动罗昭搭起来的基本盘,江山等人还都在原来的位置上好好地呆着。所以他到任之后,在工作方面还算顺利。 罗昭接过贺队手里的文件,说:“文件我稍后再详细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会在电话里跟你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