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白天，林落和路寒川一直在支队和家之间往返，路寒川每天把林落送到支队，自己也会去不远处的缉私队待着，有时候也会留在支队。 “你们俩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明天再来吗？”林落挺惊讶的。 “这个活我跟顾慈可能帮不了多少忙，但我俩怎么都得在这儿陪你。就算干不了大事，端个茶、递个水的总可以吧。” 他家里其实有点能量，但他爸说，要想跟林落和老杨这种人学到真本事，必须要有个当徒弟的姿态。古人当学徒，那是要伺候人的，连洗脚水都得给倒。现代人没那么多讲究了，但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对此，姚星深以为然。 有他们俩帮忙，林落的进度确实快了些。到初四中午，这个头骨的颅面复原工作已基本完成，只要再精修一下就好了。 罗昭年假也不长，初二老婆娘家来人看小孩，他在家陪了一天，初三一有时间他就来了支队上班。 次日下午一点半左右，罗昭去了一趟三楼。到工作室门口时，他正好碰到老杨。 “怎么都在这儿站着？小林呢？”罗昭过来之后便问道。 “这么快？”罗昭很惊讶。 姚星正要说话，这时工作室里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林落醒了。他连忙打开门，探头往里张望了一下。 “他俩都挺好的，没什么事。你这边怎么样？”罗昭问道。 那个头像此时就放在工作台上，虽然是用黏土做的，但人物形象立体逼真，罗昭瞧了一眼，就感觉这个头像很面熟。 老杨笑着点了点头：“可能就是我们查到的那些失踪者之一。” 老杨很快拿来了资料，罗昭也凑上前来。俩人一起翻看着那一沓失踪者的汇总信息，这些信息中，自然也包括照片。 老杨点头：“没错，十有八/九，死者就是曾少芹。” “除此之外，几个符合年龄性别和体重标准的失踪者中，只有曾少芹下巴较尖、颧骨偏平、双眼距略窄。小林复原的头像很好地体现出了她这些特征，看上去至少有八成相似。” 罗昭又看了看，心中更为确定，就是这个人没错。 会议开了一会儿，罗昭就接到路局的电话，说是几个局领导要来支队进行慰问，马上就到了。 几个组长对这种事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几乎每年过年，领导都会来慰问。等时间到了，他们一起过去听听领导讲话就行了，倒也不用跟着罗昭一起出去迎接。 “罗支，刚挑上这个担子，就碰上隆福寺的案子，压力大不大？”几个局长跟罗昭寒暄了几句，一位局长便问道。 路局没跟他说这些客套话，直接问起了案件进展：“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上次听说微量物质检测查出了一些东西，凶手极有可能是餐饮从业者，这两天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在场的人都知道，罗昭是路局一手带起来的，路局对罗昭肯定是爱之深责之切，要求会比较严。但这种案子，换成谁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有较大进展，都很难做到。 罗昭倒没有急于回答，反而跟几位领导说：“这样吧，我带几位先去一趟会议室。正好在家的几位组长都在那儿，领导有什么话也可以直接问他们嘛。” 他也有点意外，这个速度确实很快。 但他面上不显，瞪了眼罗昭，说：“耍的什么花招，问你话不说。” 领导们就是在这时候推门进来的，三组组长也在，罗昭进来后，招手把他叫了过去，让他把会议上的主要内容向领导们汇报一下。 一些细碎的土屑随 他和顾慈这几天陪着林落干活，收获也不小。他们俩虽然还不能做颅面复原，但在林落指导下，对于面部八十一个特征点的选取已经熟记于心。 她的建议是让他们俩学好高数，跟李锐一样，提前将颅面复原三维建模系统所需要的知识掌握好，建模系统一旦出现，他们完全可以用电脑建模来完成这种复原工作。 几个人边干活边聊着天，等精修工作快结束时，走廊上的脚步声忽然多了起来。林落忙着收尾工作，自然不想动。姚星却走到门口，想看看外边是什么情况。 “小林在吧？几位局领导想过来看看，不知她方不方便？”罗昭站在局长旁边，率先跟姚星说话。 这时林落正挽着袖子，手上还带着泥，听到姚星说的事，便走到门口。 “我这边没什么不方便的，几位领导是想看看颅面复原的结果吗？”林落说道。 局长笑着跟林落说话，态度很亲切。 “局长太客气了。大家想看就进来看看吧，就是复原工作刚完成，还没收拾好，有点乱。” 很快，不大的工作室里站了十几个人，那几个在家的组长也跟过来了。他们也没见到林落复原的头像，出于好奇，他们也想看看。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觉得这样做更为合理。如果林落事先看过这些人物的照片，在复原时，有可能会受到影响，这样就难以保证结果的真实性了。 很快，一个与普通人头颅大小的头像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要看上几眼，众人便能想像出真人的样子。 从罗昭的态度能看出来，结果应该不错，所以他也没了顾忌，看完头像之后便回头问罗昭。 罗昭说着，将曾小芹的资料递了过去。 局长看了几眼，就确定了林落这个技术的可靠性。 林落只想破案，倒不想再听几位局长夸下去，她就道：“既然匹配到了具体的人，那赶紧查一下凶手可能是谁，该控制就控制起来，该抓就抓吧。” ………… 只是客流量没有平时那么多，店老板就给一部分人放了假，只留下两个厨师、两个服务员和一个保洁。 曾小芹？ 他俩吃惊地愣了一会儿，那男服务员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听谁说的？这不可能吧？我看曾小芹身体挺好的。” 他们俩都不怎么信，因为那保洁平时说话就比较夸张，有时候还爱造谣。 几个人凑在一起议论着，议论上头时，竟忘了干活。 他态度实在谈不上好，俩服务员平时倒不怕他，但这次他们确实光顾着聊天、忘干活了，倒也不好说什么，连忙去后厨端菜。保洁也缩了缩脖子，跑去拖地。 另一个厨师倒好说话，立刻答应了，还说：“王哥你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去年我妈来看病，你还借我钱了。这回我帮你顶一下就是了，这点事不用告诉老板了，省得还扣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