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淡然一笑，“算是吧，如果你那边没结果的话，人我就先抓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目标人物是高级知识分子，就算他本人不懂法，但他这样的人，有能力雇佣高水平的律师为他辩护。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我劝你还是谨慎为好。” “那行，那我祝你一切顺利。”最后这句话，陈一光是压着心里的火憋出来的。 他们在出租房里收集的头发也送到了省dna检测中心，目前还在等待处理结果。 涉及到谋杀案这种有可能判死刑的案子，没有证据他是不能随便抓人的，不然会很被动。 正琢磨着这事儿，分局局长亲自过来找他，见面就问：“江宁市和咱们市分界线那个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陈一光无奈地道：“凶手极可能是三院心外的副主任蒋士武，他和药代余菲是情人关系。余菲为了让自己代理的药能进医院，拉了蒋士武下水。” “我还得等省dna检测中心出结果。姚局，要不您帮我催催那边。” 分局姚局长却道：“等我回去再找人问着。怎么我听说，南塔区那边已经去抓人了？他们有证据吗？没证据谁给批的抓捕手续？” 姚局却否认了这个说法：“你对他们了解得还是不够多，这次我们轻敌了。” “省里能检的，他们也能检，出结果更快，花的钱还少；省里不能检的，他们市里也能检，” “我们市里的侦破手段，还是前几年那一套，真的落伍了啊？” 最近几天除了窝棚里那桩谋杀案，并没有别的大案子发生。林落完成了案子的前期工作，后期就不需要她管了，她便安心地跟着鞠法医实习。 她去的那天是周日上午十一点，事先她已经跟方教授约好了时间。 方教授亲自过来开门，笑呵呵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说：“没想到吧？陶老亲自来了，他最近刚好有事要过来，想亲眼看看你做出来的复原效果如何，你怕不怕？” 所以她进来之后就看到了坐在长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个是陶老，另一个男人她不认识。 这时林落听到陶老身边那位老者笑着说：“不至于，模具够多，你就当是玩，不管做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因为这时方教授已经把林落修复好的古人像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实习 陶老走到方教授身边, 眼神落在方教授端着的头像上，好一会儿没挪开视线。 仔细观赏了一会儿，陶老才疑惑地问道：“方教授, 小林做的头像，与你做的差距不大, 只是细节上略有不同。不过这种颅面复原本来就没办法做到特别精准, 只要能体现出脸庞比例和特征就可以。所以，她这个我看没问题, 能用。” 陶老身边那人认真地打量了林落两眼, 有那么一瞬间, 他有点怀疑林落做出来的头像是方教授指导的。 因为林落复原的头像整体看上去很和谐, 给人一种一气呵成的感觉。 但她做的头像并不存在这种问题。总的来说, 与方教授做的成品存在一些细节上的区别, 但还是让人感觉到他们复原的是同一个人。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抓住了这个人像的主要特征点吧。 就好像解方程后再进行检验一样, 从侧面上证明他们复原的方法是有规律性的，其方法比较可靠，复原的过程并非随心所欲。 “既然这样，我觉得，趁着今天大家都在，咱们把接下来的合作定下来如何？” “他听说我在做这种课题，就找到了我。所以这次合作，小张这边也要参与，要复原的个体比原来要增加五个，还需要复原十二具颅骨。” 方教授和林落都静静地听 “方教授，不知您这边时间上能调得开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邀请小林也参与这个项目，这样可以大大节省时间，不过这事决定权在你们。” 反正林落的水平够用了，如果她能加入，还能大大节省他们的时间，这对双方来说是共赢的好事。他不如随了方教授的心意。 但在没看到合同的时候，他不能轻率地给出答复，就说：“我对这个提议还是很心动的，能有机会对各个历史时期的古人类进行面部复原，了解到不同时代人类面貌的变迁，我当然愿意。” 他话说得委婉，但陶老这么大岁数，又不是呆子，怎么听不出方教授的言外之意呢？ 但他对于自己给出的条件还是有信心的，他就走到沙发旁边，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找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方教授：“这是合同，所有的条款都在这上面，你们可以慢慢看。” “可以，合同先放这儿，我跟小林看一下，稍后咱们再联系。”方教授接过合同，看了一眼便道。 林落笑着说：“要是真有机会去京城，我一定专程拜访陶老。” 他自己先快速地把几页合同浏览了一下，然后跟林落说：“我个人觉得这个项目可以做，十二具颅面复原，加上之前做好的那具，总计二十万。钱不太多，但也可以了。十个月内完成，我们两个人一人再复原六个，时间上是够用的，钱也五五开。你自己考虑下要不要做？” “只要合同没问题，我肯定愿意。” “所以我想着，在你正式上班之前，带你赚点外快，让你手里多少存点钱。家里的钱是家里给的，你自己赚的那可不一样。到手了就留着，以后有什么事也能用上。” 林落知道，方教授这些年没少做公益，手上虽然也有项目，但钱都不多，没有陶老那么大的手笔。 临走时，方教授还让她把合同带上，回去后仔细看看条款。要是她认识律师，也可以让对方帮忙瞅瞅，有什么补充或更正的条款都可以及时提。 法制科在南塔分局大院里，跟局长办公室在同一个楼。局长室在五楼，法制科在四楼。 林落从法制科出来时，正赶上这帮人从四楼会议室里出来，有几个人看到了林落的背影。 罗昭也不知道，但他还是说：“大概看熟人吧。” 到了下午，法制科小吴正好来了局长室，他带了几份文件想请路局批示，路局批好之后，随口问道：“早上刑警大队的小林是不是来找过你，她找你什么事？” 路局一听是私事，虽然有点好奇，但也不好再问。 小吴可能以为他问得隐秘，却不知道，有些事只有自己以为是秘密，说不定什么时候别人就知道了。 路局有点奇怪，他觉得小吴问这个问题不会是无的放矢的，可能跟早上过来找他的林落有关系。 凉城警方这几年跟林落一直有联系，还请她过去帮忙破过两个案子。每次过去，车接车送的就不说了，回来还会带上不少礼物。 明面上是交流经验，沟通感情，实际上就是想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