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里就路寒川一个能打,也不知道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能支持到救援的人赶到吗? 此时路寒川已打开车门跳下了车,临下车之前,他回头警告林落和郭平安:“你们两个都待在车里,不能出来。” 林落从善如流地锁上车门,透过车窗,看到那两辆车上的人已全部跳下来,加起来一共是六个人。 那些人走得近了,她看得也清楚了一些,扫了几眼,便认出,其中一个大汉正是在修车铺干活的男人。 其他人身材也都挺壮实,但林落亲眼看到过路寒川的战斗力,倒也不慌。她从造纸厂逃出来时,也有一伙人追她,那伙人里有几个是练过的,她感觉那伙人的实力要比这帮人强一些。所以她觉得,路寒川对付眼前这些人应该没压力。 所以她并没有下车的打算,不仅是因为她对路寒川有信心。还因为她下车的话,路寒川还要分心照应她,反倒放不开手脚了。 这人女人,竟然也掺合了进来! 卷发女郎下车后,毫不在意地站在那些大汉后边,架着双臂看热闹,可能这种场景对她来说挺常见的。 郭平安的腰连动一下都吃力,知道自己下去也帮不上忙,只好叹了口气,道:“这帮人可能在昨天就盯上咱们了。” 二十几分钟后,罗昭开着谭队给他找的车,顶着一车尘土,冲上了这条路。 罗昭紧急停车,看到现场的情景时,他愣在了当场。 谭队比罗昭还要惊骇,因为他看到林落正站在车旁边,一只手抓着一个女郎的卷发,还用膝盖往那女郎肚子上顶,一边顶一边骂:“让你骂我!让你砸玻璃!让你抢我相机!” 罗昭连忙上前去扶他,谭队在旁边看了,心里暗道不好。今天这事太大了,他这个刑警队长怕是扛不住。 更艹蛋地是,他们对付的人是隔壁东川省公安部门的人,一个是东川省厅的老牌刑侦专家,一个是被江宁市相关部门视为天才的后起之秀,是个才上高三的小姑娘。 事儿是在他管辖的区域内出的,这可真是,丢人丢到外省同行面前去了! 他并不想因为这事挨领导的训,但隐瞒绝不可取。目前最明智的做法还是得赶紧往上汇报,哪怕要挨骂,也得听听上级领导的指示。 罗昭这才知道,路寒川一个人就足以对付这帮人,所以林落和郭平安都算安好。也幸亏他这次拜托的人是路寒川,但凡换了一个人,那今天就要出大事了。 郭平安长话短说,把那女郎的所作所为说了下,然后又道:“刚才小林在车里拍照片,把这些人的行凶过程都拍下来了。” “太嚣张了,这伙人真太嚣张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郭平安又道:“小林也是有脾气的,正好车里有扳手,她拿着扳手就下去了。喏,你也看到了,这丫头力气可能没人家大,但那股子狠劲一上来,也够厉害的。” “还是说,你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横惯了?” 罗昭悬着的心到这时才落到实处,他松了口气,上前拉住林落,语气放柔了不少,劝道:“小林,今天这事儿委屈你了,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一定会敦促保平县这边查清楚。” 林落并没有立刻回应,她看了眼周围那些人,淡淡地说:“谭队,人都抓到了,我这边也可以提供足够的行凶证据。你们把人带回去,直接就可以处理。” 她之前在这边协助调查张彪家案件的时候,表现得很好合作,所以谭队以为这姑娘的性格挺温和的。但眼前这女孩子所说的话,却让他不得不重新估量起林落的性格和她的份量。 林落看了罗昭一眼,见他没有任何意见,便毫不犹豫地道:“这些人能破坏罗队的刹车,能带着武器开车追过来,这是什么性质,我不说,谭队心里也有数。” “我的意思很简单,深挖一下,我想看看这些人还做过什么‘好事’。” 罗昭马上接收到了她的意思,他也觉得林落说得有理,这帮人不知道干过多少坏事呢,要是只用眼前这个案子给他们定罪,那就太便宜他们了。 他也不直说,用 “其实,我觉得小林说的挺有道理的,你可以考虑下。” “还有老郭,他这腰伤成这样,得赶紧送医院看看,省厅那边,我还得想办法交待呢。” 罗昭这么说,虽然没有直接对谭队提出要求,却让谭队更加难堪。他明知道罗昭心里不爽,有点挤兑他的意思,可他却无从反驳。 他略一思索,就跟罗昭说道:“小林的要求,我认为是合理的。这样吧,咱们先回队,你们需要什么案卷和证人,我都会帮你们找,如果还有别的需要,我都会尽量配合。” 换个角度,他自己也想把这帮人犯的事给挖出来,但技术力量不足,就算他想查,也未必能掌握足够的证据。 谭队打定主意,开始处理现场的情况。 车子前方还被大树撞瘪了一大块,都是需要修的。这方面还要找保险公司定损,随后罗昭可以向那伙人提起民事赔偿。也就是说,那帮人除了要承担刑事责任,还要赔偿罗昭的经济损失。 关保亮亲自送郭平安去了医院,林落和路寒川则上了罗昭的车。 林落指了下额头左上角,说:“这里撞到了靠背椅,有点肿了。其他地方还行,路队反应快,塞了个垫子过来,所以我撞得不严重。” 晃了晃头,路寒川甩掉这莫名其妙的想法,专心地开着车。出了这么大的事,罗昭的车坏了,他这边恐怕也不方便自己赶回江宁。 这时林落问起了张彪家案子的进展,罗昭就如实道:“昨天晚上我带关保亮去了高成功他家,他爸妈还在那儿住着。他两年前也在那儿住。他家那房子也是三间瓦房,但是装修的没有张彪家那么好,地上铺了磁砖,厨房里有俩水槽。关保亮用鲁米诺把整个厨房地面和水槽都喷了。” 林落以为案子到了这一步,就有望破了。就说:“那你们去抓高成功了吗?” “更离谱的是,他爸承认了,说人都是他杀的。” “不会吧。”林落说:“从足迹上来看,凶手不是老年人,应该在三十岁左右,能比张彪大几岁吧。” “我这边对高父审讯时,问起做案的过程,他说的一看就是编的,跟现场情况根本对不上号。所以他这是明显的顶罪行为,就算上了法庭,法院也不会认可他这种口供。” “要是能有旁观者作证,或者能找到凶器,这个案子诉到法院,或许能成功诉出去。” “但眼前能掌握到的线索,还不太够啊。”罗昭有些犯愁。 这样的案子,一旦锁定凶手,基本上就是死刑了,且立即执行的可能性更大,连缓刑一般都不会判。 如果侦查部门这边只有足迹鉴定证明和鲁米诺检测结果,没找到凶器和目击证人,没有指纹和dna证明,那证据链就不太够。法庭会不会认可,并以此为定死刑的依据,就很难说。 “案发后,凶手肯定要尽快离开张家,这个时间点,与焦玉芳回家的时间很接近。焦玉芳就住在张家对门,两家的大门还是对着开的。你说,他在回家路上,有没有可能碰上凶手?” 这种话不光罗昭不以为然,林落也不太信。 罗昭想了下,道:“小林,焦玉芳这人,我总感觉他在躲闪,说不定他真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