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叶洲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的江娜让他有些心安,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好按她说的,端着盆子就夺门而出,朝着走廊的尽头跑去。
江娜正在将手里的毛巾搭在暖气片上。
就听到病房门被敲响,然后有人推门进来了。
江娜头也不回的加大了嗓门:“怎么还不去!”
随即愕然!
进来的是一老一少两个人。
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江娜的那句话,老的那个波澜无惊的扫了一眼江娜,沉着的道:“16床的小子呢?”
江娜愣愣的看着这位老人,约莫五六十岁,穿的是很普通北方半旧的军大衣,带着一顶皮帽子,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去洗澡了,您先坐坐,喝水还是麦乳精?”
那人背着手左右环视了一圈,看到了那个窝在矮凳上睡觉的男孩,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来。
“热水就行!”
他接话,那个年轻些的,一听他说话,就着急想要阻止。
他一挥手,年轻些的也就闭上了嘴巴,站在一旁,也不坐。
江娜看着老人脱下了棉大衣,脱下了帽子,更觉得眼熟了。
又看他特别的瘦,脱帽子的时候手还不停的抖着,擅自做主冲了一杯麦乳精:“这外面太冷了,您先喝一杯麦乳精吧,这茶缸也是今天才买的,没有用过呢。”
老头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声音简短有力。
老的端着茶缸子眼睛一个劲的往那孩子身上瞄,年轻的那个时不时的望向门口。
两人都很沉默,也太冷场了,江娜正不知道要怎么搭话的时候,金叶洲推门而入。
看到那老头顿时火冒三丈:“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江娜从未见过这样的金叶洲,额头包扎的伤口也渗出了血。
他穿着新买的保暖衣,端着个盆子,身上裹着她的棉大衣,脚踩拖鞋,滑稽的站在门口。
年轻的那个道:“小洲,我们,这……”
老的那个站了起来,披上了军大衣,手里拿着帽子:“小刘,既然人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他的腿脚好像不太好,猛地一起身,就有些蹒跚,走路有点瘸,那年轻人赶紧上前去扶。
但是很快他站稳了,再走动的时候,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了,他比金叶洲矮了一点,金叶洲侧侧身子,让他通过。
他顿了顿,想要说些什么,看到金叶洲扭成180度的脖子,终于还是咽下了。